「主子你是說那個夢妖?」劍七驚了一下。
「可不是嗎?你想想舞姬已經被送走了,夢妖又離開了她的身體,之後舞姬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裏,而夢妖要繼續回到孫府作亂,自然只能重新選人了。」
白若竹笑笑,「這人得是她方便下手的,又不是當官之人。」
「當官?」劍七有些不解。
「聽聞那些妖物無法上當官之人的身,至少道行不夠是不行的,否則朝綱不是亂了?」白若竹說道。
劍七也大概聽過,點點頭,「那現在去捉拿孔二?」
「不用了,那夢妖得手怕是已經逃了,之前傲松和占星將她逼的太緊了,她也是怕了。」白若竹說道。
「好,屬下讓人繼續盯着孔二吧。」劍七說道。
「好。」
等劍七下去,玉生煙看了下江奕淳的情況,他解毒後身子有些虛,加上手臂疼痛,如今睡覺的時間更多一些。
她交待暮雨照看好江奕淳,自己去找了傲松出門。
「咱們這是去哪?收拾那個孫夫人?」傲松一臉的躍躍欲試,好像比白若竹本人更加的着急。
白若竹笑起來,「收拾她幹嘛,去看看羅氏。」
「哦。」傲松覺得無趣,又忍不住問:「你真的覺得放任着羅氏好嗎?她不適合一直待在城裏了。」
「我也擔心,但如今她又動不得。」白若竹抿起了嘴唇,「如果能把那些亡魂轉移到懸崖村了,讓他們再無法回到旬陽城,或許會好很多。」
「那裏有個異象還能轉移回來,這件事也說明這個千目怪二十年前就在了,潛伏的可真深啊。」傲松眯起了眼睛,「若竹,這件事我們都得小心一些,我和占星聯手都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白若竹點點頭,「過幾日我們就離開了,他潛伏了這麼久,想來也不會進城作亂,以後再想辦法對付吧。」
打不過還去送死,他們又不傻。
「保護好你們的皇帝吧,他才是最危險的。」傲松這麼說着,但語氣卻顯得根本不在乎,她完全不關心唐胤的死活。
兩人上了馬車,很快到了羅氏那邊。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羅氏的哭聲,白若竹心中一緊,她和羅氏也打過不少次交道了,羅氏不是睡覺,就是看着病怏怏的,卻從未見羅氏哭過,這……不太對勁。
她拉了傲松一把,提示傲松小心一些,這才進了屋子。
屋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都倒了,碗盤的碎片灑了一地,好像才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而方青坐在一邊,阿羅則躺在地上,不知道怎麼了。
羅氏頭髮凌亂,捂着臉哭的格外的悲戚。
「舅母,你怎麼了?」白若竹怕驚到她,輕聲說着慢慢走了過去。
羅氏聽到她的聲音抬頭,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若竹,他們都死了!」
她說完抱住白若竹的腰,大哭了起來,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似的。
白若竹心裏有些疼,輕輕摸着她的頭髮,柔聲安撫她:「沒事,都會好的。」
傲松走過去蹲在檢查,臉色不由變了變,她朝白若竹使眼色,做了口型:變成木頭人了。
白若竹眼睛瞪了瞪,不對,不是變成木頭人了,而是他們原本就是木頭人!
對方大概惱了她不聽話,又或者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收走了「方青」和「阿羅」。
白若竹看了眼地上毫無生氣的「阿羅」,心裏有些發堵,雖然她知道那只是臘人,但她之前和阿羅接觸過,他就是個比她家小四大幾歲的孩子,心地善良,還是發的熱心。
「我知道他們都是假的,都不是活人,可是我忍不住要難過,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總算他們回來陪我了,可一切都是假的。」羅氏一邊哭一邊說道。
白若竹摟着她,「舅母,跟我們走吧,我娘也來了,就是舅舅的親妹妹,你也想見見她吧?」
「初霜?」羅氏抬頭看白若竹,「阿青到死都念着他的妹妹,說自己沒保護好她,可惜現在阿青已經看不到了。」
這麼一說她更傷心了,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他們也不是活不過來。」傲松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