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婦愣了愣,她心裏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可這麼多人看着,她又不能不念,最後她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念了起來。
&周氏替白義博償還和離賠償王家的銀子一百兩,白家擇吉日迎她進門,不得反悔。落款是白福、白義博,還按了紅指印,大家要不信可以看看清楚,看看我周氏是否說謊了。」周寡婦還拿了保證書到白祿眼前晃了晃,生怕有人不信她一樣。
眾人都替白義宏一家擔心起來,這周寡婦難纏的很,有了這個保證書,即便二房跟老宅分家了,可親爹有事能不管了?還不是要給二房添麻煩。
白若竹卻突然笑了起來,眾人十分驚詫的看向她,這是被氣極了笑的嗎?
&爺爺說話當然說一不二了,既然簽了保證書,擇吉日迎你入門就是了,不得反悔是說不能反對你嫁給我大伯,你嫁進來好了,剛好還能替我大伯照顧下我奶奶,儘儘子女的孝道,這怎麼又扯到賠錢、賠地上去了?」
眾人不由張大了嘴巴,可細細想想還真是白若竹說的這個道理,保證書保證的是不能反對周寡婦入門,又沒保證賠給周寡婦銀子,他們還真是讓周寡婦扯歪了思路啊。
周寡婦驚訝的看向白若竹,說:「你大伯人都不回來了,我怎麼嫁?你們這就是合夥騙我一個孤苦女人的一百兩銀子啊,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你們白家?」
&初可是你自己跑出來說要出這一百兩銀子的,你跟大伯情比金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麼就是我們合夥騙你了?如今我大伯雖然要被流放關外了,可又沒說一輩子不回來,你不是說肚裏有他的孩子嗎?那就好好嫁入白家,孝敬公婆撫養孩子等他回來就是了。難道……」
白若竹拉長了聲音,「你不想嫁了?」
周寡婦咬了咬牙,她還真小看了這個白若竹,以為抓了她家的把柄,就能挑撥兩家關係,好昨收漁翁之利,可如今怕是事都難成了。
&了這種事情,讓我還怎麼嫁啊,白義博人都回不來,我跟誰拜堂啊。」周寡婦做出哀戚的樣子,一下子沒了之前的氣勢,轉而裝起可憐了。
&有什麼?我大伯人不在,可你肚子不是有他的孩子嗎?這跟公雞拜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再說你們都是二婚也不講究拜堂什麼的,白家把你接進門就好了。」白若竹說道,「當然,我大伯犯這事也挺嚴重的,你要是真反悔不想嫁他了,我們也能理解。不過這可就不算我爺爺說話不算數了,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結果白福吼了起來,「我不同意這種女人進我白家的門,本來看她懷了義博的子嗣就算了,沒想到她是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之人,我們白家不要這種媳婦。」
&到了嗎?是老爺子不按保證書行事。」周寡婦委屈的說道。
眾人都無奈的看向白福,白若竹是在幫白家老宅解決爛攤子呢,他不配合就算了,還在這邊搗亂,真是活該他被周寡婦天天上門鬧了。
白若竹聳了聳肩膀,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今天算是再次明白這個深刻的道理了,好在她對這「豬一樣的隊友」早有準備。
&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爺爺說到肯定能做到,他現在被你氣的精神不太好,說話自然梗在這裏了,如果你真願意進門替我大伯孝敬他們,他們肯定是樂意的。」白若竹也不理會白福的叫囂,不急不緩的說道。
白祿直接給白義興、白義忠使了個眼色,兩人急忙過去一左一右扶了白福,白義興還說:「大伯你可彆氣壞了身子,你看你精神頭都不好了,趕緊歇歇吧。」
白福叫了起來,「我什麼精神頭不好了?你們想拉我去哪裏?」
&哥哥啊,你這些年太要強了,到老了卻被長子氣成了這樣,我實在於心不忍,你也別怕,就到我家好好療養療養,身子很快能養好。」說完他起身朝李大人和村長行禮,又說:「我怕我大哥又要鬧病了,我先帶他回去看大夫,就先行告退了。」
村長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愣愣的答應了一聲,李大人卻讀出了裏面的機關,笑着說:「你是白氏族長,能出面照顧好白老秀才是最好了,你們先去給他請大夫,其他事情不用管了。」
白祿交待了幾個媳婦繼續留下幫忙,自己則帶着白義興和白義忠架了白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