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表,我簡直比前世還要受刺激,怒起拆鴛鴦,將兩人交纏的手生生劈開。
於是,原本小鳥依人的白丁香瞬間菩薩變修羅,差點要跟我干架。我身為皇后,站的是自家地盤,擼袖霸氣側漏,氣場絲毫不遜於人。
我倆猶如天雷勾地火,眼神如電噼里啪啦,把眾人踢出屋把門關得嚴嚴實實,嚇得鳳儀宮的小宮女小太監嚇得圍成一圈,私下偷偷喊人去找太醫待命。
唯有被我踢出門的大哥在一邊樂呵呵,一點撞門攔架的意思也沒有。
正當屋外的人以為裏面必定掀起一場慘不忍睹的廝殺,身處屋內的我們坐在燒得暖烘烘的炕上嗑瓜子。
「洞房花燭夜,多美好的氛圍……我等了半宿坐得腰酸背疼肚子餓,結果他一進來就撲進床里倒頭大睡,怎麼推都推不醒!」白丁香咬着手帕恨得牙痒痒:「讓老娘知道哪個臭小子把阿輝灌成那醉樣,看我不踹得他爹娘都不認得!」
我笑得肚子疼。看來沒有我,鬧洞房灌新郎的事照樣有人做。
「你這沒心沒肺沒肝腎的!聽說你來了又走了,好歹摸進新房陪我說會兒話,我都緊張死了!」
白丁香氣得直戳我腦門,我無辜地眨眨眼:「那可不能怪我,是我娘不給我進去的,我身邊還拽着個皇帝,你讓我怎麼去陪你。」
「再說了,我要是有那個時間陪你們玩,你們就更別想洞房了。」我哈哈大笑。
我要是在場,那玩得最脫的肯定是我,還能給她跟大哥你儂我儂親密洞房?白丁香自然知曉,她雙手捧頰:「當初我聽說你能出宮,可就預了給你鬧的份。誰知人影沒見着,你又走了。自你入了宮啊,想見一面可不容易!」
我撇嘴:「自你們去了南疆,我想見你們一面才難呢。」
白丁香斜過來一眼:「還真別說,過兩天我們就走了。」
「啊?這麼快!」我一愣。
白丁香一嘆:「要不是跟我成親,他肯定不回京里來,也不知怎麼想的。」
經她這麼一說,我倏而想到前世的事。前世他們也是成完親立刻火燒火燎回南疆去,仿佛京里有什麼吃人玩意似的。莫非……大哥並不是一無所知,而是儘早的遠離事非?
也對,走的好。離得遠遠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扯不上才是最好的。前世佟家滿門抄斬時,大哥和丁香始終下落不明,也算是我臨死前最大的欣慰,至少佟府還留下一滴血脈,不至於斷絕。
我擠出笑顏:「京里也沒什麼好玩的,規矩又多,不如南疆來的自由,還是少回來的好。」
白丁香無語地白我一眼:「你倒是知道什麼叫自由,你自己呢?這些年可嘗過一丁點自由的滋味?」
我笑笑不說話。
自由?我連出宮的自由都沒有,何來的自由?
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了,閉上嘴,一時相對無言。
這時大哥從外頭敲開了門,將腦袋探進來:「裏面怎麼這麼安靜?」
我與白丁香相當無語,敢情這是在等我倆開撕不成?
大哥見裏面氣氛和諧得不行,笑着跨進門來:「我還以為你們在裏頭說什麼悄悄話呢。」
我嫌棄道:「知道我們在說悄悄話,你進來做什麼?」
大哥笑眯眯道:「這不是丁香從未入宮來,不曾見識皇宮的槐麗,方才我在外頭托桃紅待會兒帶她出去逛了逛瞧一瞧麼。」
我想了想,調笑道:「確實該讓丁香這沒眼力的鄉下村姑見識一下,我讓小桃紅帶你到處逛逛吧。」
「你才村姑。」白丁香冷哼,倒也沒意見,起身拽上小桃紅往外走。
屏退了眾人,又使走了白丁香,屋裏唯剩下我與大哥二人。
我靜靜打量他,不知他想單獨與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