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感覺,厲致誠用一種很聰明的方式,讓她和他的關係,轉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像朋友,但又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而他不再窮追猛打,而是讓她慢慢地接受自己。
當然,他的目的還是昭然若揭的。但一夜之後,埋在心裏似有似無許久的種子,好像發了芽。至少她接受了他的觀點——
她應該去了解更多的他。
不要倉促就範,不要明哲保身。也不要將他這位聰明而優秀的男士,遺憾錯失。
要情難自抑,要非你不可。要春去秋來天南海北,唯獨這一人,令你心為之折義無反顧。
……
所以此刻,林淺坐在出租車後排,看着窗外琉璃般的燈火,感覺到身旁男人無所不在的清冷氣場,心情再不會慌亂,而是愉悅甘甜的。
也不必說話。今夜如此美好。
而厲致誠剛剛出了身汗,近日來在辦公室坐得太久的一身筋骨,徹底得到活動。而且還是女人陪着他一起活動。所以此刻,他從身體到心,都十分舒展和放鬆。
他靜靜地看着女人恬靜的側臉,那雙伶俐的眼睛裏波光熠熠,這代表着她不知又在想什麼,兀自滋滋有味。
厲致誠眸色輕斂。
林淺,岩壁上那個勢在必行,卻忍而不發的吻,暫且替我們記下。
動心忍性,徐徐圖之。
那一刻的強烈渴求,待你卸下心防、心甘情願之日,一併奉還。
這時,出租車已停在那一排漂亮的公寓門口。
林淺用英語跟司機簡短交談,付款找零。而厲致誠淡淡抬眸望去,就見公寓二樓的窗前燈光朦朧,一個高挑的男人抄手立在窗前,望着樓下,似在審視,又似在思量。
——
林莫臣的公寓從外觀看起來,是潔白而典雅的,符合他眼高於一切的性格。
而公寓外,還有排漂亮可愛的黃色小柵欄,中間是些花花草草——林淺某一年種下的。
此刻,林淺就站在那一排柵欄旁,朝厲致誠展顏而笑:「那就晚安。你……快回酒店吧。」
不知怎的,玩了一晚上,原本叫得極其順口的「厲總」,現在反而叫不出口。但直接叫「致誠」又太驚悚。所以林淺一路就一直「你」啊「你」的。
厲致誠立在夜色里,黑色外套和發梢上還有些微濕的痕跡。他點點頭,眸中也有淺淺的笑意:「晚安。」
話音剛落,就聽到公寓大門「咔嚓」一聲輕響,玄關的燈應聲而開,有人推門走了出來。
厲致誠神色平靜地抬頭看過去。
而林淺的反應是……
立馬關上身後的柵欄,神色自若地走向門口:「哥,我回來了,新年好!」
林莫臣穿着淺灰色毛衣、黑色長褲,完全是一副華爾街精英人士居家時,悠閒而清貴的做派。他看一眼妄圖粉飾太平、與自己輕鬆擦肩而過的妹妹。又看一眼立在柵欄外,朝他禮貌頷首的英俊男人……
來得挺快。
微一沉吟,他沉聲說:「有朋自遠方來,進來坐坐?」
剛走進門內的林淺倏地身子一僵。
就聽到門外的厲致誠,不急不緩地答:「林先生客氣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林淺瞬間就一頭黑線。你幹嘛從啊你!
一轉身,就見林莫臣已轉身往裏走,而厲致誠緊隨其後,也踏入了玄關。兩個男人同樣高大俊朗,同樣一臉的不動聲色……
——
大年初一,子夜一點鐘。
林莫臣家燈火通明,茶香陣陣。
林淺看着沙發上寬坐的兩個男人,有些滑稽地想,這回真如她所說,哥哥的夜生活變豐富了……大過年的不睡覺,也要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連夜審問他的「假想敵」了。
想是這麼想,真的請人入了門,避無可避,林淺倒也淡定起來。她將泡好的清茶端過去,放到兩人面前,然後也在一旁坐下,說:「那我介紹一下。哥,這是我們愛達公司的厲致誠厲總;厲總,這是我哥,林莫臣。他是mk投資公司的高級合伙人。」
她正要繼續說,卻見林莫臣抬眸看着她,神色疏淡:「很晚了,你上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