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單予佳的餐點一向中西合璧,要單純地做中餐,單予佳吃不習慣。但是純正的西餐她也不喜歡吃。所以,常青每次都準備兩種或更多,讓單予佳自由選擇。
「等下要我送你過去嗎?」單予佳的房門打開,單予佳頂着一對熊貓眼。估計昨晚又被醫院的主任連夜打電話進行思想教育工作了,想到這兒常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用。你趕緊洗洗,今天再遲到病人家屬非告你不可。」單予佳外科醫生,面對的病人不是重症就是權貴,得罪哪一方都不是件小事。
「切,能告到哪兒去。明明一個小病小痛,醫院任意一個醫生都能處理,卻利用家世搶別人的號。我早就想收拾他們了。」單予佳一臉無所謂,坐到桌前姿態美艷不已地咬了一口麵包,然後慢條斯理地去洗漱。
常青簡單地吃過早餐,又裝了一份。楊子晴這傢伙經常爽約,她們能到下午去吃糕點就不錯了,她帶着點東西備着,就算派不上用場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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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來到黎莫培訓機構已經是上午九點,周六有興趣班的孩子在開課,倒也處處能聽到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常青進入教師辦公區,一入門便聽到一位年輕的小老師在哭,周圍圍着同事,三三兩兩地勸着。
「小韋老師,你彆氣。就個小朋友說的話,你在意什麼?」
「我就是氣不過,這小祖宗來了不過幾天,就鬧了一堆破事。我真待不下去了。我要辭職。」小韋老師口氣異常委屈,恨不得把她口中的小祖宗給當場正法了。
「誰讓邵家有錢呢?邵希靖打傷誰都有人善後。」另一位老師附和,仿佛說進了小韋老師的心檻,引來小韋老師更大聲的哭泣。
「但這小祖宗為什麼跟別人搶早餐?邵家難道還少了他一頓早餐錢?」
「誰知道,沒事找事罷了。有錢人的世界我們怎麼了解啊!」
……
常青等了片刻幾位老師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側身敲了敲門,幾位老師紛紛噤聲,因為黎莫培訓機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許老師在公共場合議論自己的學生,違者開除。轉頭看向門口處,看到是常青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請問楊老師來了嗎?」常青也裝作剛到的模樣。
「楊老師今天請假,她沒告訴你嗎?」離門最近的女老師說道,常青來過這裏幾次,她們都有些印象。
「哦,可能是我忘了。謝謝。」常青笑笑,離開教師辦公區,在校區內緩緩地走着。
這個黎莫培訓機構是墉城名氣正盛的私人機構,專門培養藝術類課程,是一所非常有名的藝術類培訓機構,招收學生不拘年齡,從幼兒到成人都有。它不像其它藝術類機構貴得令人咂舌,也不是只有權、錢才可進入。
相反,它像這個浮躁奢華時代的隱士一般,不為錢、權所折腰,它甚至收納任何有天賦無論貧富的有才之識。即便沒有過人的天賦,只要是你擁有堅持這項品質,這所學校的大門仍將為你敞開。
傳說上一任墉城的市長曾想將自家千金送進這所培訓,無奈她家千金沒有這兩項中的任何一項。被黎校長拒之門外,市長上了幾次門也無法讓黎校長改變初衷。
市長生氣是在所難免的,但他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辭和另類的行為,因為這所學校走出去的人,大多數是社會上舉足輕重的人,從政、從藝、從文各有其事,而且極為維護這所院校,市長也只能作罷。
當然,這只是傳說。這樣的傳說足夠體現了這所學院的傲人風骨
樸實的校風、嚴格的教學、勵志的校訓、上下同心的校園文化,讓這所創辦才三十多年的學校,在同類院校中有了不拘一格的風度與氣質。
而這個宗旨,也讓它在教育界擁有了令眾校欽佩的地位。
常青來到稍微人少的玉蘭園,這裏是黎莫校區一處特別的存在,種着一園子的玉蘭樹,還設立了很多低矮的鞦韆,坐在鞦韆上可以欣賞不遠處的湖。
一進入玉蘭園,常青的目光便被一個穿着印有海綿寶寶圖案的大紅抓絨衣服的小男孩所吸引,他的衣服看不出品牌,小小的牛仔褲褶了兩褶,柔軟的頭髮軟軟地貼在額頭上,白嫩嫩的小臉上鑲着亮晶晶的黑眼珠,卷卷長長的睫毛半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