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生病之前就是這樣的個性。」常青解說道。
「可能是吧。只是如果他一直保持這樣的個性,為什麼會被於家遮掩起來,於家雖然是名門,但是有了一個身居高位的於海默挑起了於家的未來,於海沉身上應該就沒有承擔於家未來的責任。他就是要單純生活一輩子也完全沒問題,但一直沒人知道於海默還有個弟弟。」單予佳分析道,不時舉止妖嬈的撩撥自己俐落的短髮。
常青搖搖頭,「不明白。海沉說是尋着我的味道找來的,我想因為有人故意誘導他。像剛才他睡着的時候,竟然能感受到你的存在。說明他睡着的時候能感知,但無法醒。」
「這個我回頭問問我老爹和導師,我對神經科一類不精通。」單予佳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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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
隱藏陰影處的一雙眼睛看着黑色的賓利車駛出小區,鮮麗的紅唇露出放鬆的笑意。
陽光照到的腳踝上,鮮血在肆意流出,凝結在潤白的肌膚上。猩紅的血珠堪堪覆蓋在刺青上,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花色。
女人看着自己的腳踝,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拿起一把在陽光下閃着白光的柳葉刀,輕輕地劃上刺青,血珠流得更加歡暢
刺目的陽光下,仿佛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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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海默的辦公室內。
福伯一臉歉意地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而靠在辦公椅上的於海默一臉倦意,不知是因為忙碌的工作還是因為於海沉的事情。
「……少爺,事情就是這樣的。」福伯將於海沉第一次見常青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
「常青?常氏集團的大小姐。」於海默沉吟,「她不可能認識海沉。」
「遠在美國的邵大少爺回來檢查了小少爺的情況,說是有人故意干擾小少爺的記憶。」福伯說道。
「福伯,你這是在自投羅網嗎?」於海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福伯身體驀然一抖,不再說話。
於海默狀似沒看到福伯的反應,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幾年見海沉的就幾個人,大哥、二哥,我,你篩選的醫護人員,你說誰最有動機?」
「確實是我。」福伯挫敗地低下頭,如瞬間蒼老了幾十年一般。
「沒錯。是誰引導我有這樣的錯覺?」
「二少爺?」福伯說完,陷入沉默,但邵航睿是完全沒有這個動機的人,這些年他為小少爺的病情把世界上有名的醫生都請遍了,甚至比於家人更熱衷這件事情。
別人都說邵家二少爺冷情,但他對待在意的人是不計後果的保護的。
於海默並不說話,手指慢慢捻動着手裏的玉珠子,目光深沉如水。在福伯離開後打了個電話,「二哥。」
邵航睿突然輕笑了幾聲,說道:「這個時候你不是最該懷疑我嗎?還能有閒情打電話。」
「你覺得我腦子裝的是麵粉和水,動一下就攪成漿糊?」於海默很怨念。
邵航睿輕哼了一下,「你有決定了嗎?」
於海默眼內的晦澀不明,墨色的眼內幾輪翻滾,最終說道:「我打算尊重海沉的意願。」
「也好。」
「常青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嗎?」他心裏還是不放心。
「海沉和邵小希都選擇的人,你說呢?」邵航睿不答反問。
他們都是心思過於玲瓏而聰慧世故的人,反而沒有孩子的純粹和失去了對美好事物最直接的感知,遇上一件事情總要用自己在這個人倫社會所學到的技巧去解決問題,沒了孩子的聰穎與純真。
「好。」於海默挑眉欠扁地問道,「二哥,你跟常青蝦米關係,為啥跟她走得這麼近?你不是不近女色的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忙音,於海默很挫敗地扔了手機。這麼傲嬌悶騷真的好麼?
於海默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繁忙的街道,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對於海沉的事情,他不想往深的想,海沉就像一個潛藏在他身後的影子,時時提醒他於家的殘忍。偌大的於家容忍不下海沉,若不是這些年有二哥出面護着海沉,他真不敢多想。
又是什麼原因讓二哥突然將海沉帶出別院,是不是已經到非要把海沉留在身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