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夜晚的左相府籠罩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莫側,高高的圍牆內卻不燃燈,只有來回巡視的家丁挑着燈籠穿梭在碩大的府邸中。
古色古香的書房裏,李承先坐在太師椅中,眯着眼睛,悠閒地享受着當下時光,完全與在他身邊拘謹的尚書大人成為對比,尚書大人宋若明恭敬的站在左相大人面前,望着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李承先,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相爺,自雍王殿下回宮,屬下一直寢食難安,總覺得這個雍王雖然年紀尚幼,卻不是簡單角色。只怕,皇上早晚對咱們要下狠手。」宋若明一臉的擔憂之色,等了一會卻不見李承先搭話,任然安然得躺在太師椅上。「相爺,也知道近十年來,戶部賬目多有——」
&明,你也算是照國的老臣了,難不成你一點眉目都看不出麼?這個雍王雖然聰慧,但還是少年心性多有浮躁,不然怎麼會動手和晉太子打架?只要咱們先順着他,到最後還是我們駕馭他。這麼多年,照國的大權把握在誰手裏,難道你還不清楚麼?」李承先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完全沒有絲毫憂慮的樣子,緩了緩繼續道,「何況,皇上最信任的太傅也一直想把持皇上,希望皇上按照他的治國方以實現他兼濟天下的願望,攘外必先安內,難不成他們不知道國庫空虛麼?若是皇上真心想充實國庫,只怕季太傅會先勸咱們皇上從自家小舅子下手了,畢竟外親專權自古都是大忌。當年季沐之為了和我對抗,支持了王皇后的弟弟,如今只怕要自食其果了,王弘這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皇上臨朝這麼多年,有幾次是如願的?」
宋若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禁不住在心裏佩服相爺的老謀深算,立馬追問道:「相爺,那咱們該如何與王爺結交?」
&自有打算,倒是若明你們莫要自亂陣腳!」李承先話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宋若明心裏一顫,趕忙低下頭,行一禮,匆忙道:「是,相爺!」話音剛落,宋若明看見李承先「送客」的收拾,便自覺地退下了。
李承先緩緩地睜開眼睛,起身朝桌案前走去,背着手目光凝視着牆上掛着的觀音圖,眼神犀利,喃喃道:「季沐之啊,季沐之,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和我斗?」
御書房裏,林瑾氣得伸手將桌案上的奏摺掃下了龍案,冷冷得望着季沐之,道:「忍,忍忍!朕都忍了這麼多年了,太傅除了讓朕忍耐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
季沐之雙手作揖,恭敬地道:「皇上如今除了忍耐,別無選擇。除掉一個王弘容易,但就少了制約李承先的棋子,皇上再想把權利收回來就難了。」
林瑾抬腳便把龍案給踹了下來,吼道:「朕肯定是照國有史以來最為窩囊的皇帝!你讓朕如何忍?!當年太傅讓朕輔佐皇后家,如今卻外親當權!一害未除,又來一害!當年太傅定計的時候就沒想過嗎?!朕的國庫就快讓他們王家人給吃了!你看看這些摺子,哪一樣不夠治他們王家的罪!佔地,貪污,連買賣官位朕都忍了,可朕讓他去各郡巡視,他倒好開始打國庫的注意了!如今還上摺子要插手鑄幣!他們王家人都是吃裏扒外都東西!你倒是告訴朕,這該怎麼忍?!朕一定要殺了他,讓他明白這是誰的天下!」
&上息怒,此一時彼一時,當年扶持王家就是為了和李承先抗衡,如今皇上不能忍也得忍啊,若是現在動了王家,最大的受益人會是李承先。這麼多年的忍耐也就白費了。」季沐之知道林瑾盛怒之下幾近崩潰的邊緣生怕皇上做出什麼不明智的決定,之好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道:「皇上,應該牢記先皇遺詔啊——除掉丞相,照國的百姓才有希望啊!皇上——」
林瑾聽到「先皇遺詔」這幾個字之後,不再狂躁了,整個人都有些出神,跌坐在椅子上,半響才回過神來,緩緩擺擺手道:「太傅你回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林瑾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德公公走進御書房看着一地的奏摺和龍案,立馬跪了下來:「皇上,時候不早了,您該就寢了。今兒是———」
&皇后那!」德公公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打斷了,「記得給皇后娘娘備藥——」林瑾幾乎是從嘴裏擠出的這幾個字。
德公公顫顫巍巍地從御書房裏退了出來,便朝御醫坊奔去。德公公從皇上小的時候就一直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來面對多大的難處,都很少看
第19章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