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江陵月起身回蘭亭,這蘭亭以前是其父為母上所築,以江南景致搭建的院落甚是雅致,也為其思鄉之情。自其父戰死沙場,京都定北侯府少有人住,其祖母與母遷至南方水鄉以免睹物思人,每日以淚滌服。江陵月平日裏一個人住千畝的大院,也會感到有些寂寥。他也不知為何,會把李嫣然安置在蘭亭,這院落已經有十八年沒有人在住過了。
&爺。」婢女杓蘭見江陵月信步走來,連忙行禮,臉色微紅。少爺
&蘭姐,還是叫我少爺習慣些。」江陵月溫和得笑了笑,母上不放心自己來京都,貼身婢女都忍痛割愛,真是娘親。可是自己卻不領情,沒把杓蘭放身邊,省得自己惹得什麼由子到都被老太太們知曉了,遂平日裏與杓蘭照面的機會並不多。
&少爺。」杓蘭笑着回道,「少爺,來看小姐?」
&江陵月站在寢室門外東張西望,躊躇不前。
&爺,小姐還沒醒。半個時辰前餵了藥,婉晴小姐說,到旁晚方會醒來。」杓蘭見自己少爺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便知其牽掛屋裏的姑娘,心裏忍不住發笑,少爺還會害羞?
&杓蘭姐,你多留意她的狀況,有什麼需要,只管找白總管開口。」江陵月交代完,小心翼翼地朝屋裏走,生怕弄醒了屋裏的佳人。
一頭如雲的秀髮散落在粉底金線簇花被上,彎彎的柳葉眉,嬌俏的瓊鼻,小巧的唇瓣缺了一抹血色。絕色的美人靜靜地熟睡着。江陵月訝異地沒有挪過眼,心裏直嘆,好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江陵月半響抬頭,杓蘭含笑的眼神里有意思揶揄之色,江陵月大窘,面色一紅,匆匆道:「改日再來探望,杓蘭好生照料小姐。」
&爺請放心。」杓蘭自知失禮,正色回道。
兵部府衙前當值的兵衛各各站得筆直,周身的甲胃泛着灼灼白光,一容一態甚是威嚴。
林瑄身穿玄色紅紋蟒袍,玉面朱唇,說不出的俊逸絕塵,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着桌案。江陵月站在林瑄身邊自知理虧不敢出聲。在這風尖浪口上,包庇朝廷重犯的女兒,這不作死麼?
&錯,不錯。陵弟如今學起漢武帝了?」
&呀...二哥,我哪裏學什麼勞子漢武帝,這要被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要造反了。」
&不是,金屋藏嬌了麼?」
「..........」
漢武帝劉彘小時候與阿嬌的故事盡人皆知,江陵月大窘,委屈道:「二哥淨調笑我,我要是『金屋藏嬌』也不敢藏她啊。」
&不敢?她是怎麼進得你定北候府的?」林瑄氣他莽撞,手裏握着兵權本就容易招人忌憚,這當口若是落下口舌,指不定後邊要出什麼事。
&哥——我錯了。」江陵月也知林瑄是為自己好,這次是自己莽撞在先,「可,陵月出於無奈啊,二哥心善,若是當時在場也會如此。」
&會頂嘴了?」林瑄嘴硬,心裏明白,此事棘手怨不得江陵月,「救人也罷,領會府作甚,京里消息傳得快。罷了,罷了,二哥只能盡力而為,剩下的,要看李嫣然的造化。」說到這,林瑄惆悵起來,李嫣然是斷然也不能交出去的,不知不覺中和皇兄的旨意——背道而馳。
&就知二哥心善。」江陵月見林瑄鬆口,終是送了一口氣。
&就怕壞在心善上。」林瑄愁眉不展,心裏沒個着落,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李承先最愛嫣然,斷不能自顧自逃跑。怕是已經派人打聽起來了。多派些人手去打探,近日你消停呆着,切莫親力親為。」
&二哥,都聽你的。」江陵月暗下決定,一定要早點將李承先捉拿歸案。
&嫣然那裏若是有何需要,儘管開口。」
&只怕,心病還需心藥醫。」想到這,江陵月有些心疼。
&是可憐人,上幾日悅君還提到嫣然,如今有了消息,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二哥的意思吧....」兩人對視一眼,竟一時無言,如今的京都變數太多.......
順着王府中小道慢慢前行,林瑄穿過弄堂,過了一片竹林,綠柳平湖,這才到了西暖閣。只見,季悅君執筆作畫,神態悠閒怡人,筆到處——處處生花,林瑄陰鬱的心情也好了大半。常安抱着各府承上的摺子,
第七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