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西暖閣內婉晴凝眉細細把脈,眼神關切地望着床上醉酒不醒的林瑄,看見他喝得爛醉如泥當真氣煞人也,不知愛惜自己身子。細細聽了聽林瑄的脈象,婉晴手指微抖。
&晴姑娘,王爺的身子是否大礙?」季悅君站在床榻前輕聲問道,雙手交叉握她能感受到手心裏微微冒汗。
婉晴回過頭來,報以寬慰一笑道:「你看這傢伙睡得倒是香,讓悅君跟着瞎緊張,能有什麼大事?春天燥得慌,王爺氣血過盛罷了。等會我開幾副藥給他煎着吃,幾日之後就沒事了。」
&勞婉晴,這幾次勞煩你晚上過來。」季悅君眉頭一松,緊張的心得以喘息。
&近幾日不能讓王爺在飲酒了。」婉晴笑了笑道:「王妃,勞煩你去看看王爺的藥送來沒?這副藥就新配的方子,我要着王爺吃下去的反應才安心。」屋內婢女太監早已屏退,季悅君聽婉晴說完忙應道:「我這讓荷兒去催。」
婉晴回過頭去臉上瞬間蒙上陰影,伸手掰開林瑄的嘴巴迎着床榻前的燭光看了看舌苔的顏色,顏色越來越凝重。打開隨身的藥箱,謹慎地摸出一隻精緻小木匣,木匣里裝着一粒藥丸。婉晴瞪着林瑄命令道:「王爺不能英年早逝啊!等你醒了,看我不好好教育你!」說完小心翼翼地用銀質刀具將藥丸切成兩半,將半粒送到林瑄嘴裏去,喃喃道:「治標不治本,唉——你這臭小子....」婉晴眼睛裏噙滿淚水。
&晴,藥來了。」季悅君端着藥碗進得屋內,婉晴忙背過臉去生怕季悅君看到。季悅君忙着進來接過藥碗卻忘了托盤,怕碗裏的藥灑了顧不得抬頭,小心來床榻前細細地將碗裏的藥一勺一勺餵到林瑄嘴裏.....
第二日,林瑄從睡夢中醒來只覺頭疼欲裂卻顧不得疼,撐着床案劇烈地喘息着,夢裏所有的大臣都在逼自己休妻巨大的聲浪里無論林瑄說什麼都沒有人聽得見。
季悅君輕輕拍了拍林瑄的背,柔聲道:「可是做噩夢了?」
林瑄正自出神嚇了一跳,抬頭對上季悅君清澈的眸子,愣愣道:>
&怕,夢都是反的,」季悅君安慰道,「來,先喝口水,把藥喝了。」
林瑄心中酸澀,夢是反的?是真的麼?無奈望着季悅君手中的藥碗問道:「婉晴來過了?」
&藥是婉晴開得,下午她會再到府上來一趟。」季悅君剛拿起湯勺,林瑄拿過季悅君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方道:「本王累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說完便又躺了下來,翻了個身背對着季悅君。
愣了片刻,季悅君行禮道:「王爺好生休息,悅君告退。」
林瑄蒙在被子裏睜着眼睛,身邊全是寂寞。
&妃兒正在外殿裏收拾見季悅君出得內室臉上兩行清淚甚是扎眼。季悅君擺了擺手忙朝殿外走去。珠兒望着同樣一臉不解的常安嗔道:」定是你那高高在上的王爺惹我們家小姐生氣了,男人就是變心快!」說着將手裏的抹布狠狠朝常安身上一丟,常安避之不急只好挨着,抹布上的灰塵嗆得一臉也顧不及,見荷兒也跟着跑出殿外,小聲直叫喚:「這關我哪門子的事我常安多冤枉。」常安知王爺這次肯定是把王妃氣得不輕,從來沒見過王妃流淚,難道王爺真打算納妾?常安納悶起來.....
婉晴沒有想到將實話告訴林瑄之後他竟然如此平靜,「怎麼你?也不是沒有希望治好——」
&事,」林瑄端坐在桌案前輕聲道:「既然連婉晴都說棘手,本王心急也沒用。何況本王的病是幾次重傷將身體根基給壞掉了,只怕會越來越糟。」
婉晴沉默不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謝婉晴,沒有將實情告訴悅君,更別告訴聖上和太皇太后,婉晴算本王求你。」林瑄望着婉晴央求道。
婉晴心疼林瑄,終是點頭應允。「但是王爺要切記大喜大悲,萬萬不可再受內傷,輕則內力盡失,重則——」
&晴謝謝你,你也知我從小苦練武功的緣由,若讓我一生只能這麼活着,我寧願現在去死。」林瑄不等婉晴說完便冷聲說道。
&爺從政治國哪裏需要馬上治天下?」婉晴錯愕忙道。
&晴即便不懂朝政,也明白天下並不太平。我有生之年四國難免有征戰。林瑄不求其他,但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