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回到雍王府里,林瑄拉着季悅君小酌幾杯,挨着自己心愛之人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的睫毛,鼻尖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淡雅香味。林瑄的手扶在案上,臉上帶着酒足飯飽後的笑意,心裏也滿滿的。季悅君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輕笑,林瑄每次喝完酒的模樣都添了平日裏少見的幾分天真稚氣,只有心善的人酒後才會如此。「悅君,等皇兄的皇子出生,照國戰亂平息,我就去跟皇兄請辭,我想帶着你回封地不再管京都的紛擾,過幾天閒雲野鶴,瀟灑王爺的生活,你說好不好?」若是能過上林瑄所說的悠閒生活,醒來去湖邊泛舟,餓了便帶上庖廚約三兩好友去野外喝酒談天,光是想想季悅君的心仿佛飲下三兩梅子酒。林瑄見季悅君不答話,心下一急,一把抓住季悅君的雙手直愣愣得望着季悅君道:「難道悅君不想和我回封地?那…咱們就住在京都可好?和你在一起,其實住在哪裏都無所謂。」
季悅君心裏一暖,呆子我又何嘗不是呢?更讓她感動的是,林瑄把她看得比權勢更重。「王爺如今怎麼兒女情長起來,當初悅君認識王爺的時候王爺意氣風發,如今更是權傾朝野。難道如今志向變了?」林瑄一聽,臉上甚是尷尬鬆開季悅君的手,握着酒杯又呷半盞,緩緩道:「誰讓人生有那麼多意外呢,如果沒有遇見悅君,我此生的志向一定是在朝堂上。雖說,有志者立長志,無志者常立志。如今明君當道賢臣四起,不差我一個王爺。今日我就立個長志。」
季悅君瞅着林瑄一頓胡言亂語,看他怎麼繼續往下說,「哦,王爺今日要立什麼志?」林瑄一把鉗制住季悅君的肩膀,深情的眼眸注視着季悅君仿佛要把面前的女人烙進心裏,「我林瑄,後半生唯願與你相守,直至變成一柸黃土。悅君,答應我一事可好?」季悅君正繃着臉才能抑制住不哭卻更感受到林瑄的深情,微微顫抖得點點頭,「什麼事,你說。」林瑄伸出手輕輕觸摸着季悅君的臉頰,聲音清遠:「答應我,一定要活得比我久。」尚是年輕,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季悅君嚇了一跳,驚慌道:「好端端得怎麼會說起這個?」林瑄伸手抱住季悅君,「這一年征戰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悅君我知道我必然受不了看到你消失在世上,在夢裏夢見過那種情境,那種絕望到死的感受我承受不起,我真的承受不起,天地之大我要到哪裏尋找你都行,可死亡才能把我們分離,我真的承受不氣,我…害怕。答應我好麼?」季悅君狠狠被林瑄抱着連喘息都有些困難,他身上的酒氣也傳過來,她伸手輕輕拍着林瑄的背,用最溫柔的聲音道:「好,我答應你。」她又何嘗不是你一樣的心境?「過年呢,說這些不吉利,以後都不准亂說。」季悅君無奈得笑笑她已經聽到林瑄均勻的呼吸聲,相互依偎到天明也好…….
年初十,杜蓬萊趕在大雪裏進了雍王府。從周口足足趕路二十天才到京都,杜蓬萊可算是盼到回京的旨意,邊境除了打仗啥也沒有把他悶壞了。裹了裹裘衣,腳下的厚雪踩得「咯吱」作響。「我說,常安,王爺人呢?」杜蓬萊進了雍王府心情舒暢愁啥都順眼,「常安你這袍子不錯,款式新穎很吶,快給蓬爺看看,哎呦,你看着和花色,這針腳。嘖嘖~哪家裁縫做的,回頭我也去弄一件。看着綠色棉服,呀呀太贊了。說,在哪做得?別這么小氣啊,常安。」
常安面露尷尬,「杜先生,這是宮裏發下來的內侍冬季棉服…..」啊?那就是公公制服啊,杜蓬萊愣了一下瞬間明白,笑着繼續摸了摸常安的胸前衣服,「常安你穿着很合適,特別帥。哎,那個王爺在哪呢?我都回來了,也不見見我。」
常安看杜蓬萊終於忽略了他身上的衣服,剛剛被美男子杜蓬萊摸得耳根通紅。忙正色道:「杜先生….王爺陪王妃在後院賞雪呢。」
&安啊,你真是會替主子說話,他倆在後院打雪仗吧?」杜蓬萊插着手抬起下巴。一雙犀利的眼睛盯着他,撇撇嘴道:「杜先生如何知道?」杜蓬萊轉身繼續朝前走,得意道:「我是誰,能掐會算…..」正在常安摸不着頭腦的時,「把身後的雪拍拍…..」常安忙伸手摸摸背後,剛剛王爺扔在他身上的雪球印子還在背上…….「常安快來,今天我們吃火鍋,下雪天就該吃火鍋。」
沒過多會兒,常安領着一個侍衛進了廚房,好奇蓬萊為什麼要他去尋這麼個人來廚房。「杜先生,人給你帶來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