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一眾人馬在太廟前的偏殿用完晚膳,稍作休息,便各司其職。驃騎將軍田回帶着手下匆匆穿過偏殿,走路也心不在焉。身邊的副使吳桂常年跟隨田回,眼尖兒得看出了將軍的不尋常,故意與身後跟着的衛兵拉開些距離,壓低聲音問道:「回哥?晚飯時就見你心神不寧的,出啥事了?是不是嫂子來信說寧兒又犯倔了?」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雖是副使說話也沒有顧及。
&田回長長的嘆了口氣,眉頭也是鎖得更深了一些,幽幽得道:「連你都說那混小子是『又犯倔了』,若真是他的事我也不必如此。管他那混小子願不願參加科舉,愛來不來。我一屆武夫,不知道哪天開戰就回不來了。田家世代武將,當年我得了武狀元之後,我爹給我更名為『回』,就是因為他太清楚戰場,興許是隔代親,這才讓寧兒從文——」田回停頓了一會兒,拜了拜手,「唉——不提也罷!怎麼又說到這混賬小子身上。」
&好好——聽回哥的,不說就不說。」吳桂微微一笑也不揭破,只當田回是嘴硬心軟,當下斷定驃騎將軍還是為了自己大兒子的仕途鬱鬱寡歡,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田回從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心慌慌,不還,倒真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唉——想來今年的考題入太廟一切如常已過三日,明日開考。太廟被御林軍層層把手,便是連只蒼蠅也進不去。內殿裏,王爺和侯爺輪流坐鎮,便是王爺和侯爺早在五日前便與外界斷了聯繫,且開箱的鑰匙明日才由守衛送來,這試題除了當今聖上和李丞相只怕無人知曉,便是季大人也因掌管國子監為避嫌也為參與命題。可今日聖上傳來密旨讓自己暗訪明日考點周邊有無異象,以防居心叵測之人圖謀不軌。考場外一切如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正當田回在考場周邊來回溜達之際,到有個身穿麻布衣四十歲上下的瘦削男子微微一下朝他一步步走來。
&這位兄台,應該是明日趕考?」中年男子一副瞭然如胸的態度。,田回不想聲張也未答話。那男子也不見怪,繼續道:「看兄台這歲數——還進京趕考,真是令人敬佩。」
田回哭笑不得,敢情這男子是把他當作明日要趕考的舉人了,反倒想看聽聽他有何高見,回道:「如何?」
那男子只真真豎起一個大拇指,讚嘆道:「佩服——」
田回微微一笑,剛要答話便被男子給搶了話茬,「明日新科的考題,黃金一百兩,要是不要?」雖是在人群稀疏出,那男子說完這話仍是忍不住東張希望,壓低聲音道:「看兄台錦衣在身,也不是出不起價的人,切莫到揭榜之日後悔。」
&麼?」田回臉龐上的一絲笑僵在臉上,心忽地沉了下去,不自覺睜大的雙眼泄漏了心中的難以置信,「新科考題?——」
瘦削男子眼帶笑意,嘴角微斜,一身的流里流氣,得意得道:「兄台還不趕緊買一份?定能圓了這些年的夙願。」
田回雖是沒讀過多少書,但是腦袋靈光,轉念一想,想來這些人也是借科舉之名行騙罷了,如此想來心裏終是送了一口氣,緩緩道:「行如此之事,兄台也是大膽,若是被被官府查到便是株連九族之罪——難道你就沒有一絲害怕?」田回盯着這瘦削中年的眼睛,繼續道:「你這一副寒酸模樣,不要告訴我你和當今皇上還有親戚不成?哼——不過是想騙一些錢多人傻的鄉紳罷了。你自己胡編亂造的考題,也能值一百兩黃金?真是痴人說夢。」
田回一連三個反問到是絲毫沒有嚇退這瘦削男子,他得意得笑了笑,倒是把小人得志的模樣演繹的淋漓盡致,「兄台可知我這幾日得了多少黃金了?」這中年男子根本等不及對方的答案,急忙把五指張開,「不是無錢兩,是整整五千兩黃金——!」壓低聲音卻依然抑制不住聲音里的狂喜。
&台你就有所不知,我妹妹是朝中重臣的妾侍,甚是得寵,我這生意可是我那小舅子給我張羅的,這裏頭牽扯的大官貴人人可廣了。再說,科舉試題這單買賣他們也不是頭一次。你問我怕不怕,我當然怕啦——只是啊,發財的機會一生也只是這一次,膽子不大,難成大事!不過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懂得見好就收,再買完一份,我就帶着錢逍遙去了。」
這消息震得田回頭皮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理智一邊在提醒田回面前這個男子不過是
第七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