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郭湛安正整理卷宗,就聽到門口霍玉說道:「大哥哥,有個叫福清的,說是你的小廝,要來見你哩。」
郭湛安放下卷宗,從懷裏掏出一片芝麻糖遞給互毆,囑咐他說:「知道了,你帶他去大廳等我,給他一碗熱水,其餘都不用給,幫我看着他。」
「好!」霍玉接過芝麻糖,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把芝麻糖放進裏面,再裹好了放進懷中,隨即不好意思地說,「我剛吃了松子糖,留着等會再吃。大哥哥,那我先走了。」
郭湛安看着霍玉一溜煙小跑的背影,嘴角掛着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笑容。
福清跟着霍玉來到大廳,也不敢坐下,喝了一口熱水暖暖身子,隨後小心翼翼地問霍玉:「這位兄弟,請問我家少爺什麼時候出來?」
霍玉坐在門檻上,面前擺着一個小籃子,裏頭是陳擷浩今天送過來的臘腸,他一邊熟練地講五根臘腸綁成一捆,一邊回答說:「大哥哥有事要忙,你現在這等着吧。」
福清左右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放下碗走到霍玉身邊,跟着坐在門檻上,小聲問他:「小兄弟怎麼稱呼?我還從沒聽說過我家少爺有一個小弟弟呢。」
霍玉聽出他弦外之意,也不看福清一眼,繼續忙碌着手頭的活:「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的去了,難道要我每件事都跟你說麼?」
福清身為郭湛安身邊的小廝,雖然比不上賈歡來得受郭湛安的重視,但在郭府好歹也是眾多丫鬟小廝巴結的對象。更何況他早早就向郭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柳菲菲投誠,兩邊討好,連柳菲菲貼身的丫鬟秋菊等人也不會隨便給他臉色看。郭湛安離府來桐花縣前,點的是他,而非賈歡與他一起來桐花縣,足以證明他的郭湛安心中的地位正逐漸超越賈歡。
因為這些,福清習慣了眾人的吹捧,如今被這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小兔崽子給教訓了,當下就不高興了。
他板起一張臉,教育霍玉:「小兔崽子,我可告訴你,這是桐花縣縣令的家,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別給我耍威風!我家少爺在哪裏?莫不是你害了他?恩?快說!」
霍玉不理他,把最後一捆臘腸綁好,結果籃子裏還剩下了一根。
反正也就是一根,吃了便吃了吧!
如此想着,霍玉邊把其他捆好的臘腸均勻放好,手裏拿着剩下的一根,想着等郭湛安來了,自己就能去廚房把臘腸給蒸了吃。
福清見霍玉壓根沒聽見自己的話,不由勃然大怒,他抓住霍玉的胳膊,狠狠地往外一摔:「好你個小子,居然敢謀害我家少爺!看我不打死你!」
霍玉身上穿了不少衣服,這一摔屁股先着地,其實並不大痛。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哪怕是霍大山去世後,劉老大實際上把持了整個老虎寨,也不敢對他大呼小叫。
霍玉不樂意了,特別是看到滾落一地的臘腸,他更加不高興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彎下腰,衝着福清狠狠撞去!
福清沒有料到霍玉居然還有膽子反擊,一時反應不及,就被霍玉撞到了地上。特別是他往後倒的時候,小腿肚子磕在了門檻上,疼得小腿骨隱隱作痛。
霍玉還不罷休,他學着以前在土匪寨子裏看到的土匪喝醉酒打架的樣子,一腳踩在福清的肚子上,隨後抓住福清的雙手,用力把人一轉,將福清雙手反剪在背後。他坐在福清身上,一手抓住福清的髮髻,雙腳踩住福清的肩膀,身體向後靠,牢牢制住福清,讓福清動彈不得。
「讓你橫!」這是霍玉以前聽過的一句話,如今活學活用,氣得福清七竅生煙,偏偏被霍玉壓制住,反抗不得。
福清側過頭,恨恨地說:「臭小子,你可別落到我手上,要不然,到了那天,我讓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死都不能死!」
霍玉可不怕他的威脅:「還敢橫!」說着,抓住福清頭髮的手加重了力氣,疼得福清一陣陣哭爹罵娘。
「呦,這是怎麼了?」郭湛安走過來,饒有興致地看着霍玉如何對付福清。
「大哥哥!」霍玉喊了一聲,仍舊不放開福清,「這個人是壞蛋,他打我,還把我辛辛苦苦捆好的臘腸扔到地上!」
「少爺,你可別聽他胡說,明明是他不肯讓我見少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