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過去,推了那僕人一把,罵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跟上伺候少爺去!」
僕人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追上郭湛安與霍玉二人。
正廳里,眾人見郭湛安進來了,年輕的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只有主座上的一對中年男女依舊坐着。中年男子一臉嚴肅,目光在霍玉身上打量了一陣,又落到郭湛安身上。而那中年婦人則在郭湛安剛踏進屋的時候就扭頭用帕子抹淚,只是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瞧着霍玉。
郭湛安一拜道:「兒子不孝,給父親請安了。」
郭顯通應了一聲:「我兒在外辛苦,家中無需這些俗禮,快快起身吧。」
這只不過是郭顯通的場面話,看在三皇子的份上才給郭湛安的面子,結果後者便順理成章起身,只是對着中年婦人點頭道:「郭夫人。」
柳菲菲臉色一瞬間變了數次,最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湛安就是和我見外,你父親都說了無需這些俗禮,喊我母親便是了。」
「哪裏,該有的還是要有。」郭湛安不願和柳菲菲多做糾纏,又和郭顯通說道,「父親,這是我的義弟霍玉,在信中已經和父親說過了。玉兒,還不快趕緊拜見郭大人。」
霍玉忙一拜到底:「霍玉見過郭大人。」
這次郭顯通的臉色也有些變了:「湛安,你等會留下來,我還有事要問你。」
郭湛安並不推拒,說道:「兒子記下了。父親,玉兒身體不太好,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讓他去我院子裏休息如何?」
柳菲菲不等郭顯通說話,插嘴道:「哪有客人連杯茶都不喝就讓客人走的?來人啊,快給少爺和這個霍公子上茶。」
這時候才上茶,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郭湛安看不上柳菲菲這些小伎倆,說道:「郭夫人放心,我在信中已經說了,霍玉是要和我一同回許州的。在京城的這些天裏,他就住在我的院子裏。若是要喝茶,改天再喝也不遲。」
柳菲菲只覺得面上無光,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郭顯通發話了:「就讓你義弟先下去休息吧。」
霍玉看柳菲菲還想張嘴,連忙說道:「多謝郭大人體恤。晚輩見過郭夫人,多謝郭夫人的茶。」
郭湛安將霍玉拉回到自己身邊:「玉兒這人就是太講究規矩了,剛才父親和我都忘了,還是霍玉自個兒想起來未向郭夫人問好,還請郭夫人體諒。」
柳菲菲皮笑肉不笑地瞪着郭湛安:「自然,我怎麼會和晚輩一般見識?倒是你這義弟的規矩,還得再好好教教,京城中貴人眾多,免得出去了不知道衝撞了哪家貴人,把你也害了。」
「多謝郭夫人提醒。」郭湛安扭頭對霍玉說道:「外頭賈歡和福全應該都守着了,你讓他們中一個帶你回我的院子裏,挑一處合你心意的。」
霍玉點點頭,又對着郭顯通一拜:「晚輩先行告退。」
等霍玉離開了,郭顯通冷着一張臉:「你跟我過來!」
郭湛安無視柳菲菲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一聲不吭跟着郭顯通走了。
等郭家父子二人走後,正廳里一直沒說話的三個年輕男女紛紛鬆了一口氣。
「大哥什麼時候認的義弟?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娘,大哥回來了,你說爹會不會又拿我和大哥比啊。」
「娘,我看那什麼霍玉穿得好窮酸,大冷天的就一件袍子裹身,連裘衣都沒有,該不會是哪裏跑來的破爛戶來打秋風的吧!」
柳菲菲被自家兒女鬧得煩了,吼了一聲:「吵什麼吵!讓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光看的!你們這麼多問題,剛才怎麼不自己問?非要等你們爹走了來煩我,是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被柳菲菲這麼一呵斥,三姐弟都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膽量,一個個站在那,看着柳菲菲,一言不發。
柳菲菲不悅道:「你們要是有郭湛安一半的膽量和脾氣,還需要我替你們操心麼!都下去吧,晚間再說!」
郭湛安跟着郭顯通進了書房,迎接他的就是郭顯通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你那個義弟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之前從未告訴過我?還有,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給三皇子送賀禮了?為何不提前知會我,讓我替你去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派人給三皇子送賀禮,別人會怎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