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千米的距離,對於保持着六百千米每小時的時高掠近的對戰雙方而言,如果不規避的話,十五秒鐘就能撞到一起。【 飛】兩架零式一前一後的朝自己爬升過來,張風潮喊一聲:「彪子!」一下子將油門加到最大,推杆微微往前一推,就控制的自己的座機朝佐藤駕駛的那架零戰逼了過去。彪子大名項彪,乃是他的僚機。彪子回應一聲「有」,加油門扳推杆,控機繼續高飛。
四架戰機兩兩一組突出本部集群形成箭頭對飛,風馳電擎般,眼睛一眨幾百米的距離就過去了。三千米,兩千米——佐藤雙眼緊盯着張風潮的那架白鰭豚,心默默計着數,5這個數字剛過,他嘴角微微一撇,一抹冷笑掛上嘴角。同時,他手腳齊動,其座機猛的一個側滾翻,然後猛的機頭上昂,其機翼兩側的機炮登時噴吐出火焰,曳光彈瞬間拖出一道明亮的火線,直奔張風潮左側的彪子而去。
佐藤的僚機飛行員名叫吉本大島。兩個人迄今為止配合不下一年,早就有了默契。佐藤這邊才開始做側滾翻,吉本便已經將油門加到底,其座機猛的前沖接替了佐藤的位置,然後「突突突」聲響起,距離張風潮還有三千米的時候,其機炮就開火了。佐藤和吉本的零戰屬於同一款型號,裝備的20毫米口徑的機炮有效射程在兩千米左右。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動,其用意十分明顯,吉本負責牽制張風潮,讓他不得不做出機動。佐藤則負責先幹掉彪子駕駛的僚機。
佐藤才開始做滾翻機動,張風潮幾乎同時做出了應變。他眼睛微微一眯,手上拉杆朝左邊一推,戰機一陣激烈抖動,機身幾乎瞬間從水平狀態變成了垂直狀態。然後在旁觀者眼,他就好像迎着吉本的炮火直飛過去一樣,實際上卻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很巧妙的躲過了吉本的先發制人的一通炮擊,且蠻不講理的依舊死死的咬住了佐藤的那架零戰。
佐藤的零戰機頭朝上罩向彪子的時候,後者便意識到了其接下來可能採取的行動。小伙子牙關咬緊屏住呼吸,狠狠將推杆拉到底,油門加到底,其座機便繼續向上躥去,幾秒鐘時間便爬升了將近八百米,達到了八千米的高度,也躲過了佐藤射過來的那串炮彈。
一輪射擊打空,那架居首的白鰭豚又飛近了幾百米,佐藤眼眸一陣收縮,推杆使勁朝右一扳,油門一松,其座機登時橫滾下下面墜去。
張風潮的左手食指本已經開始用力了,見狀鬆開,右手一扳推杆,機身又是一陣顫動,復從垂直狀態恢復到水平狀態,而此時,吉本的那架零戰距離他不過一千多米的距離而已,兩個人幾乎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風鏡。「蒼蠅可惡!」張風潮心默念一句,左手食指朝左邊橫移過去,摸上一枚按鈕,狠狠的按了下去。幾乎同時,「嘭」聲響起,其戰機右翼下面忽然迸發出一團火光,然後煙霧繚繞,一大團火球呼嘯而出,飛出去三百米左右以後再分開,變成了數十個火球朝吉本以及其身後的日軍戰機撲了過去。完成這一動作,張風潮也不求證效果,直接將戰機拉起,然後推杆朝左邊一扳,再一加油門,其座機登時劃了個大大的半圓,一下子搶到了彪子那架白鰭豚前面。隨即,在「轟隆隆」的爆炸聲,兩架白鰭豚從一串彈雨掠過,一左一右咬住了佐藤那架零式。
航空兵這個職業,絕對是諸兵種裏面最拉風的,沒有之一。學兵軍航空兵的選拔,其嚴謹程度僅次於狼牙特戰部隊。如是,成為一個能夠鷹擊長空的航空兵,便幾乎成了每一個有幸加入學兵軍的青年們的夢想。學兵軍空軍選拔航空兵學員的時候,考官有一個問題是必問的:你為什麼想當空軍?
「報告長官,我覺得空軍超帥!」當時已經是一名陸軍少尉排長的張風潮如此回答。
絕非標準答案,甚至有譁眾取寵之嫌,好在學兵軍不太在乎這些空洞的東西。不過自此以後,張風潮的檔案里卻多了這麼一條「因為覺得空軍超帥而應徵」。學兵軍校級以上軍官的升遷,是需要總司令部政治處審批的,歐陽雲恰逢其會,在給張風潮授少校銜的時候便問他:「少校,請回答我,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超帥?!」
沒日沒夜的背操作手冊、逃生手冊、試飛、學習指揮技巧早就讓張風潮的精神高度緊張,他一時居然無法對號入座回答這個問題,當然了,也許只是因為給他授銜的乃是總司令,所以激動到大腦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