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漪喬屈起食指敲了敲腦袋,估摸着自己是猜不透這其中的是非曲直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寬,不由哂然一笑,連忙收起好奇心,不願再多去理會別人的閒事。當前,她把桌子上的茶點和茶解決掉才是正事。
「姑娘,請恕在下冒昧,敢問可否打擾一二?」一個如清泉擊石般悅耳的聲音突然自頭頂悠悠傳來。
手中正拈着一塊項皮酥的漪喬條件反射地猛然抬頭,卻驚訝地發現剛剛還淡然地坐在一旁的白衣公子,此時已經施施然站在了自己面前,還十分禮貌地朝她略略拱了拱手,黑如點墨的眸子裏居然流轉着幾分期待與淡淡的喜悅。
漪喬仰視着面前的人,想到剛才他那遺世獨立的氣韻,突然覺得這位白衣公子好像是從一副靜態的寫意畫卷里走到了現實中一樣。
她雖然鬧不清楚他為什麼會上來搭訕,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十分友好地回以一笑,斟酌着開口道:「不妨礙的,公子但說無妨。只是不知,閣下所為何事?」
那白衣公子見得到允許,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卻並不直接道出目的,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方才那位青衫公子的表現想必姑娘已然看在眼裏,不知姑娘以為如何?」
這句話於他而言其實可謂明知故問,但卻是個必不可少的引子。
漪喬聽此一問,心裏不由有些犯嘀咕,拎不清他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猶豫着答道:「尚可。」
「姑娘照實說便好,」他自然看出漪喬的話半真半假,只是依舊面容淡淡地道,「不必有所顧慮。」
漪喬眨眨眼,心知自己剛才的反應成是被他看到了,便無奈地笑笑,也不再有所隱瞞:「既然公子如此說了,那小女子直說便是。方才那位青衫公子的確答得很快,也頗得四座的讚嘆。小女子不才,也學得一些數學……呃,算學之術。而那道雞兔同籠的題,在小女子看來,實則是頗為簡單的。若是算得快些,完全可以比那位公子答得更快、更出色。只是,小女子的方法可能比較奇怪,那位公子應是不知道的。故而,若從此點來看,他能做至如此,也該是不錯的……」
白衣公子從始至終都一直凝神傾聽,並且似是終於聽到了什麼早想了解的內容,他的眸光越發得明亮,原本清清淡淡的面容上,甚至隱隱現出了一絲興奮之色。
「姑娘也通算學之理,且還有奇法解此題?」他一時也顧不得唐突不唐突,居然有些急切地打斷了漪喬的話。
漪喬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動,只是有些惡劣地在等着他率先拋出問題。
她此時也看得明白了點,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碰上了一個懂行的。她很善解人意地截住了話茬,笑着沖他點點頭。
「在下斗膽問姑娘一句,」白衣公子定定地看着她,「可否將解此題的奇法告知在下?」
他那清清淡淡的面容上剛才還無甚表情,此刻呈現的卻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
不過,他的神情有些緊繃,薄唇輕抿,透露出心中一絲絲的緊張,似乎唯恐漪喬會吝於相告一樣。他的眼眸黑白分明,瞳仁雖然很黑,但卻清湛可鑑人影。
而此時,這雙宛如蘊了濃墨在其中的漂亮眼眸,正滿溢着期待十分認真地注視着漪喬。就像一個求知慾極強的孩子,終於得見一位可以為他指點迷津的老師一樣,他正懷着有些複雜的心情等待着對方的回答,倒頗有些「俯身傾耳以請」的味道。
漪喬看得出面前這人是非常有誠意的,但她眼見着此情此景卻很是無奈。
她倒是很樂意告訴他這道題的現代解法,只是,他一定聽不懂。無論是英文字母還是阿拉伯數字,都是他所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漪喬暗嘆一口氣,正打算推拒,卻陡然靈光一閃,另一種解法驀地浮上心頭。
「小女子所說的那套奇法,屬於自成一體,現如今尚未流傳,說出來也是無用,故此恕難相告,」她瞄見對方那明顯黯淡下去的目光,賊賊地一笑,突然轉了話鋒,「不過,小女子還有一法,計算起來同樣十分簡便,不知公子可願賞臉一聽?」
白衣公子被她小小地折騰了一把,一顆心忽上忽下的。現在見她終於肯吐露其中一法,雖然仍對那「尚未流傳於世的奇法」頗為好奇,但是有
115第一百一五章 神秘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