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有鳥兒在唱歌。
好聽極了。
許韶華仰頭,看着那高空中的繁星點點,唇角綻開的笑弧,很深,她的目光,開始剝離,開始遊蕩,開始,慢慢的離開這個世界——
小年,我親愛的兒子。
榮華,我親愛的丈夫。
再見了礬。
手,滑落。
她看着他,笑了,那彎彎的眉眼,墜着一滴淚,折着月光,落入了他震驚錯愕的眼眸里——
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中。
「媽!——」
嗓音,撕扯。
銳利的劃破了喉嚨,刺穿了五臟六腑。
手,空空的。
抓不住,握不住,就這麼……看着她去了。
死在他的面前。
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
思緒,回籠。
慕希年坐在太平間外,發了很久很久的呆,一顆心,很疼,揪着五臟六腑的疼。
母親的去世,他第一時間通知了虞佳人。
「佳佳,我媽走了——」
……
這一晚,慕子昇沉淪在醉生夢死間,而霍向風,在賽道上玩着速度和激情,黑色皮衣儼然成暗夜裏的王者,張狂而霸氣。
車,衝刺而過彩條。
迎來掌聲陣陣。
霍向風開了車門,鳳眸微微上挑,俊美中挾着抹痞痞的邪味兒,賽車女郎走了過來,親自迎他出來。
霍向風勾唇,撣了撣肩頭,而後,帥氣的下了車,順勢攬過賽車女郎的腰,那睥睨眾生的眸光,在見着匆匆趕來的連城時,不自主的,輕閃了下。
撇開眾人,他拿了杯水靠在自己的座駕上,仰頭,喝了口,才看向連城,「什麼事這麼慌?」
「喬小姐出事了。」
「……」
喉結,滾動。
艱澀的,咽下那口水。
霍向風皺眉,想着那丫頭今晚跪下了求他放過她的情景,他的心,就堵的厲害,總之,是她不要他了,他還為她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鳳眸,垂下。
他不想聽她的消息,準確的說,是拒絕知道她的消息,然,話一出口,卻是背道而馳,他說——
「那女人又闖出什麼禍了?」
「她把秦一宇的……小兄弟割了。」
「……」
聞言,霍向風聽得睜大了眼,滿臉儘是不可置信,「秦一宇?那個黑老大的兒子?她把人家的子孫根都斷了?」
憑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
霍向風有些懵,連城則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嗯,現在人進了醫院,喬小姐被他們關了起來,這是我們安插在那邊的人傳出來的消息,很可靠。」
「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一宇還在手術中,把那個接回去估計沒戲,秦嶺得了消息連夜趕了回來,在手術室外面守了段時間,現在正在去訓練營的路上,估計是要拿喬小姐開刀了。」
「……」
情況,很不樂觀。
秦一宇是秦嶺的獨生子,斷了他的子孫根,相當於斷了秦家的香火,依秦嶺的暴脾氣,別說一個喬辛雅了,就是十個,也不夠他解氣的。
氣息,微沉。
霍向風摸了支煙出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眸,半眯着,他在思考,這一次,該不該救?又該怎麼救?
「慕子昇那邊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
「沒動靜?」
霍向風挑眉,按理,他能得到的消息,慕子昇不應該拿不到,沒有動靜?又是幾個意思?還是已經在行動了?
他思忖着,連城也在疑惑,忽的,想到一點,他叫了起來,「霍總,今天你安排慕子昇在隔壁的包間,他聽了喬小姐的話後就失魂落魄的走了,當時我在旁邊,那時喬小姐剛好說到『等他愛上了再甩了他,對你,則是不忍心』,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他才沒有任何動靜?」
所以,喬辛雅的話,他只聽了一半去?
霍向風鎖眉,總覺得哪裏很不對勁,就算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