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妙,慕希年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這般壞事做儘自己又能全身而退的計謀,真是天時地利又人和。
這商業鬼才霍公子的名聲,真的不是徒有虛名。
慕希年推了下金色眼鏡框,視線,別有深意的落在那屏幕上,「計劃是好,不過……目前你心上人的處境,不是一般的糟糕,你就不心疼?」
若那人是虞佳人,他未必會像他那麼淡定自如。
視線,收回。
落在霍向風那張俊美淡漠的臉上。
慕希年捕捉着他神情細微的變化,而霍向風,只是牽了牽唇,面上,並未有過多的情緒,「總要讓她吃點教訓,不然,她真當我霍向風是好甩的?」
「……」
……
訓練營,暗室里。
喬辛雅無助的蜷縮在地上,瘦小的身子,承受着心驚肉跳的鞭子的抽打。
每一下,都灌注了很大的力量。
打的她,幾近失去了意識。
很疼很疼。
她卻……不流一滴眼淚。
只是緊緊的咬着下唇,那唇上的血,不知是被打的,還是被自己咬的,還是碎裂了心肺咳出的血。
原來皮開肉綻,是這般生不如死的痛
苦。
喬辛雅緊閉着雙眸,體會着疼痛一波又波的襲來,恍惚中,覺得沒有鞭子再落下,但那疼痛,愈發瀰漫散開,她覺得,整副身子骨都散架了一般。
若是一個人,她不怕死。
但是她現在有天天,有小北,還有慕子昇,她不敢死,更不想吃。
挨打,忍忍就過了。
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
喬辛雅如此這般催眠着自己,鞭子,沒有再落下,她的頭,低垂着,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拽起,頭皮,疼的發麻。
她被迫抬頭,那眼睛,卻無力睜開。
鑲嵌着精緻五官的小臉,早已血痕遍佈,骯髒不堪。
秦嶺抬手,那些人鬆開了她,他上前,抬腳,踩在她的胸口,而後,彎腰,單手,撐在膝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臭丫頭,骨頭挺硬,打了你那麼久連滴眼淚都不流,不愧是慕子昇的女人!」
喬辛雅深呼吸着,胸口,疼的厲害。
她費力睜眸,入眼的,是張兇狠的國字臉。
這個人,是秦嶺。
秦一宇的父親。
喬辛雅牽唇,喉嚨,澀的很,她張了張嘴,許久,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傷你兒子,不是我的本意,是他對我不軌在先,我不得不防。」
「我不想聽解釋,你這條小命,我暫且給你留着,等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我再好好想想怎麼治你!」
秦嶺淬了口,帶人離開,喬辛雅聽着鐵門開合的聲音,等確定人走了,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四肢,無力的耷拉着。
她躺在地上,那濃密的黑睫上,沾染了些許的濕意,是汗,不是淚。
「天天……小北……還有你……我的子昇哥哥——」
「我……真的好想你們啊……」
都說,人將死前,生平的回憶會在腦海里如電影般放映倒回着,她經歷過許多次的生死徘徊,這一次,她強烈的想要勇敢一次。
如果當初,她敢於死皮賴臉的霸佔着慕子昇,她和他,會有更多的美好回憶。
如果當初,她不詐死,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如果當初,在傷害過後,還能勇敢的說出「我愛你」,是不是可以愛的轟轟烈烈?
如果——
可惜,這世界,沒有如果。
「子昇哥哥,我的阿昇,如果這一次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把我所想的,所喜歡的,所要的,一字不漏的告訴你,也一定把我所有的愛,毫無保留的給你,一定一定……在你耳邊說一聲……我愛你……」
……
這一-夜,格外漫長。
然,對慕子昇而言,則是一覺睡到了天亮,如以往最平常的日子,只是,身邊的人,不是喬辛雅,也不是兒子,而是……杜芷若。
斷片的記憶,拼湊不出昨晚發生的事,以及,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