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時淵不慌不忙還劍入鞘。
遙鈴兒仗着法寶厲害,不把盡時淵放在眼裏,誰知於盡時淵來說,法寶比修士更易破。與其一場激戰,竟是毫髮無傷。
胡德業終於放下了心,正要迎上去,卻陡然變色:「師父小心!」
盡時淵聞聲轉頭,卻見遙鈴兒怒目振袖,其飛劍攜風雷之勢氣洶洶飛撲而至。盡時淵極速抽劍一擋,卻震得虎口發麻,心知遙鈴兒是動了真怒了。
飛劍再不復之前行跡詭異,而是拼盡全力堂堂正正迎面劈來,大開大闔,飛劍勢大力沉,一下,一下,直劈得盡時淵從手掌到肩膀都在發麻。
盡時淵心下一沉。她所依仗不過是前世的心得、閱歷,什麼技巧、各種禁制皆不在話下。但如今她畢竟只是練氣,而遙鈴兒已是真正的結丹期修士,遇上這種硬碰硬,她毫無勝算!
遙鈴兒粉面含怒,雙目通紅,緊咬下唇,一語不發,只一劍一劍狠狠劈過去。
這種劈砍毫無技巧可言,完全是實力壓制,不過十數劍,盡時淵便承受不住,虎口都流下血來,心下更是氣血翻湧,死死咬住才不讓喉頭那口血噴出來。
胡德業急道:「師父!」
遙鈴兒充耳不聞,只狠狠地瞪着盡時淵,用盡全力一劍一劍劈來。盡時淵也只得咬緊牙關一劍一劍地接。
漸漸地,盡時淵再也忍不住,臉色蒼白,嘴角流出一絲血,全身都開始顫抖,小腿亦在發麻,雙臂更是麻得幾乎失去知覺,差點連劍都握不住,只能死死支撐。
盡時淵雖熟知遁術,然此時修為太淺,強使遁術於其身有害,非生死關頭不可用,說不定還得咬牙撐着。
遙鈴兒卻不罷手,仍舊一劍一劍劈過去。
胡德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想要阻止卻不得頭緒,正心急火燎地忙忙亂轉,卻見盡時淵突然祭出紙鶴,紙鶴載着盡時淵一滑,飛劍頓時劈了個空。
遙鈴兒一指,飛劍拐了個彎便又追了上去,卻見盡時淵劍尖連點,手指翻飛,只一瞬間已施了不知道多少個禁制。
遙鈴兒指着飛劍疾襲而上,卻突然感到腳下一震。遙鈴兒心下詫異,卻不去理會,只拿飛劍追着盡時淵,飛劍卻突然撞上了一道防護法陣。遙鈴兒不由一愣。
何來防護法陣?若說以盡時淵區區練氣修為,能於須臾之間佈置防護法陣,遙鈴兒寧願相信她能敗元嬰修士。
盡時淵稍事喘息,遙鈴兒卻在用飛劍試探防護法陣範圍。此陣範圍極廣,竟是將演法堂整座大殿皆籠了進去。飛劍處處碰壁,遙鈴兒心下頓生不妙之感。
圍觀眾人亦俱是驚愕莫名,此等防護法陣絕無可能憑空而出,然眾人正疑惑莫解,卻見一道驚雷突然凌空劈下,繞是遙鈴兒反應迅速,亦只狼狽避過。
在遙鈴兒尚未反應之時,盡時淵反擊了!
一着得先機,處處得先機,場上形勢頓轉,咄咄逼人之人已變為盡時淵。只見密集的雷光一道接一道劈下,絲毫不給以遙鈴兒喘息之機。
胡德業已是目瞪口呆,剛剛還在為師父揪心不已,如何轉眼間便反守為攻,步步進逼了!
遙鈴兒使勁渾身解數輾轉騰挪,竭盡全力躲避那無比密集的炸雷,雖御劍速疾,雷光卻更疾,緊追不放,讓她不敢分一絲神,連祭出小旗做防護的工夫都抽不出來。
遙鈴兒不得不咬緊牙關,好在練氣期弟子靈力有限,放不出太多雷靈力就將告罄,更何況是盡時淵這種密集轟炸的法子。遙鈴兒只得勉力支撐,所幸的是盡時淵練氣期攻擊力有限,哪怕萬一被擊中那麼一兩下,對身為結丹期的遙鈴兒亦不至造成大傷。
孰料時間悄然流逝了,盡時淵一直呆在防護法陣里不出來,遙鈴兒傷不着她。可她手中的雷光卻未曾稍歇,密集的雷光成片成片地炸向遙鈴兒,讓人不敢眨眼,甚至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遙鈴兒心中已是叫苦連天,盡時淵的雷雖未能給她造成多少傷害,但早已超過練氣的能力,如此大雷,如此大量,非築基而不可得。遙鈴兒甚至懷疑盡時淵是否其實已經築基了,但她的靈力波動又明確無誤的只是練氣。
每當眾人都以為差不多了吧,該至此終結了的時候,盡時淵又是一片雷轟然落下,遙鈴兒不得不再次竭力躲避。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