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娘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感激的話她說過不止一次。可無法報答,說的越多只會越顯蒼白。
半晌後琳娘擔憂地問道,「榮娘,如果真叫奕郎或王氏族人發現甚端倪,來找榮娘麻煩該怎麼辦。」
溫榮笑着搖頭,讓琳娘放心,「王氏族人不可能懷疑我,就算懷疑沒有證據也不能拿我怎樣。畢竟我身後還有陳留謝氏和弘農楊氏。現在只擔心聖主會為難琳娘,但只要琳娘咬定一概不知,將事情推到我頭上,就無事了。因為南賢王手握兵權,王氏族人對南賢王都另眼相待,所以在南賢王回京交還兵權之前,誰都不會動我。」
琳娘舒口氣,原本緊張蒼白的臉放鬆下來。
溫榮朝琳娘安然一笑,閉上眼睛靠在軟凳上,將紛亂的思緒和苦澀都深藏在了眼底。
到了清寧宮,小皇子剛好醒來。溫榮看到粉雕玉琢的孩子,心情登時舒暢了許多。
奶娘抱着年兒走到琳娘和溫榮跟前,恭敬地說道,「小皇子今兒可乖了,不哭不鬧的,這會吃飽了看到殿下,笑個不停呢。」
&的乖兒子。」琳娘張開雙臂將年兒接過來,抱在懷裏,面上是遮不住滿足和幸福。
年兒的小腦袋趴在琳娘肩頭,烏溜溜的大眼睛靈活地打着轉兒,很快就直愣愣地盯住溫榮。嘟嘟的小嘴含着圓圓小小的指頭,忽然咧嘴笑起。口水順着嘴角就滑落下來。
奶娘看到了在旁笑道,「小皇子喜歡王妃呢,平常小皇子只有看到皇后才會笑的。今兒看到王妃也笑了。」
琳娘笑着看溫榮,「榮娘也抱抱年兒,他都跟着轉過來瞧你了。」
溫榮連連點頭,又緊張又期待,小心抱過年兒。孩子看着小小弱不禁風的,可抱在手裏卻沉甸甸,令溫榮心也跟着充實起來。
溫榮吻了下年兒的小鼻子。年兒打着小手臂,呼呼笑出了個鼻涕泡兒,逗的溫榮和琳娘笑個不停。
琳娘將年兒皺巴巴的袖子稍微別了別。露出肉嘟嘟的小拳頭,琳娘笑道,「年兒只肯戴榮娘送的平安小玉鐲。漫說其他人,就是他太祖母送的。一戴上都得哭鬧。可見這裏有緣分,年兒就是喜歡榮娘你。」
溫榮掩嘴笑,「哪有琳娘說的那般玄乎,年兒之所以肯戴我送的鐲子,是因為我特意挑了暖玉,而且只有鐲面有些刻紋好寓意。如此年兒戴在手腕上又暖又滑,再舒服不過,怎可能鬧呢。琳娘瞧瞧太皇太后或是別人送的。不是太冰就是雕文太過,磕着年兒細嫩的手腕了。」
被溫榮這麼一提醒。琳娘才發現太皇太后送的是冰玉鐲。冰玉鐲晶瑩剔透,再好看和高貴不過了,而榮娘選的暖玉看似不及冰玉,卻是最適合年兒的。
琳娘恍然大悟,連連頜首,「還是榮娘心細,我竟未留意到。可年兒還是喜歡榮娘,平日旁人要抱,年兒都是又哭又鬧抗拒的。」
琳娘又說道,「榮娘抓緊養好身子,待南賢王凱旋歸來了,你們也快些生個小郎君,同年兒一起玩,如此孩子也能有個伴。」
溫榮笑了笑,低下頭不再說話,只專心地逗年兒開心。
很快延慶宮宮婢過來請溫榮和琳娘過去用膳。
琳娘笑道,「太皇太后迫不及待要見年兒,我們快些過去。看看太上皇是否回來了。」
延慶宮裏只有太皇太后。溫榮還以為太上皇留在興慶宮陪王太后,問了才知曉是去了含元殿,而李奕見他阿娘又瘋又胡言亂語的,是大氣不敢出,一直跟隨着太上皇。
幾人正用午膳,有宮婢打聽消息回來,言王太后不肯吃藥也不肯用午膳,將食案和碗碟都掀了,直囔囔着要聖主過去陪她。
太后拉長了臉,乜眼撇嘴不悅,「掀了就掀了,也犯不着再準備新的,奕兒現在貴為聖主,哪有那許多時間陪她這瘋婦,倘若真要做孝子,那朝政之事可還想管了?」
琳娘和溫榮在旁聽的是心驚肉跳。太皇太后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李奕的聖主之位並不穩,真不想當了,或者哪日將她與太上皇惹惱了,是會被逼着退位的。
琳娘戰戰兢兢地說道,「老祖母息怒,聖主斷然不敢因為王太后的事耽誤朝政,倘若王太后真有甚事做的不對,聖主也不會包庇,定能秉公處理。」
&公處理?」太皇太后冷笑一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