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靈禽,早前聽聞聖人賞賜了國公府一隻能誦經的靈鳥,很是稀罕。」林氏笑着說道。
「可不是,聖人賞賜的罕有物,金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阿家道菡娘心細性斂,處事謹慎妥當,便將那鸚哥兒交與菡娘照顧了。」董氏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言語中頗為自得,溫榮卻是沒見過如此夸自家女娘的。
「那是得仔細照料着。」林氏忙應到。
溫榮知阿娘素來溫婉性平,心實意軟,是不會防備人的,如此性子卻容易被人算計了去。
溫榮本以為這不友好的口舌到此便止了,不曾想溫菡不滿自己那一拳打在了軟被褥上,不痛不癢沒有趣,身旁溫榮只端坐吃茶像根木頭似的,不免還想試上一試。
「都道江南女子如詩美眷,才藝俱佳,宮中教坊中宜春院裏多是江南名伶,前日藤親王府錢龍宴上特請了十二教坊內人,其中幾位江南歌伎博得陣陣喝彩,可惜那日我身子微恙,不曾親去藤王府,只能耳聽外傳江南名伶的美名,今見了榮娘,才知江南山水果真是養人。」
溫菡此話一出,不止是溫榮變了臉色,就連溫老夫人、方氏、董氏、林氏皆面露不喜,哪有將自家女娘同那官伎去比的,縱使溫老夫人平常再寵菡娘,此刻也不免欲訓斥她幾句,府內不懂事理還可教,出了府豈不叫人笑話,溫老夫人正要開口,突然想考量溫榮的反應,故又閒下身子,捻着七色九寶雙面羅漢珠手串,闔着眼。
「溫榮不過和菡娘一般,皆是出自黎國公府,縱是論那形容風貌,溫榮亦不及菡娘半分。」溫榮沖溫三娘笑了笑,閉口不提教坊歌伎之詞。
而溫菡聞溫榮自稱不及自己半分,笑的更歡,仰着頭很是自得,本以為溫榮亦不過是個軟柿子,卻注意到阿娘董氏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這才察覺出不對味。
溫榮見溫菡又待發作,心有不耐,遂看向菡娘手中的團扇,那伽楠香墜子隨着團扇輕搖,送來陣陣香風,可謂風雅,只是在溫三娘心目中,迦南香再名貴也不及團扇扇面上題着的清俊小楷。
「菡娘,這扇面上的字看似朴華卻兼具乾坤,很是大氣,」溫榮誇讚扇面題字時溫菡詫異地掃了她一眼,「只是不知這扇面的字,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果不其然,聽聞此話溫菡臉瞬間變了顏色,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