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袍服頗為厚實。溫榮前幾日有去仔細查關於西域蝥毒的藥書,藥書里有言,中蝥毒輕者會產生畏寒的現象。溫榮餘光漫過李奕,卻見其額角有層薄汗。看來李奕體內的蝥毒是悉數散盡了,如此也不過掩人耳目而已。
丹陽公主、琳娘、瑤娘,正在一旁說話,丹陽的心情很好,一直悄聲地向琳娘詢問些什麼,時不時地發出嗤嗤的笑聲,而瑤娘則有幾分不自在,她才剛剛知曉李奕中毒一事,無奈眾人之前都瞞着她,經過了這許多事情,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不懂事只知道玩鬧和惹事的小娘子了。她知曉,大家瞞着她是因為信不過她。
琳娘有孕一事被眾人知曉後,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一身寬大的綾羅素紋高腰襦裙,薄薄外披下隱約可見身子豐腴。
而王淑妃覺得臨江王府里的年輕婢女和嬤嬤都不夠穩靠,為了照顧琳娘身子,特意派了宮中的女官到臨江王府,將謝琳娘的飲食起居安排的妥妥噹噹,只是這般未免有些大張旗鼓之嫌。
溫榮向李奕道了好,順着李晟的話意關心了李奕的身子。
琳娘目光輕掃過溫榮,波光流轉間眼神里少了分笑意。
丹陽朝溫榮招了招手,眾人在豫清堂吃着茶和點心。琳娘忽然問起丹陽關於其夫郎林家大郎的事情,「……五駙馬公差也有一旬了,可有消息回來。」
丹陽搖了搖頭,「他辦起事兒來連飯也忘了吃,哪裏會記得捎消息回府,光為這事,阿家都沒少數落他。」
琳娘看着溫榮笑了笑,頜首道,「昨日聖主提及溫中丞和五駙馬可是讚不絕口,出公差巡查,若要盡心盡責,是着實辛苦的。想當年溫中丞為重修錢塘堤壩,寒冬臘月的前往杭州郡,在修堤壩的江口一住就是月余,經了數月的刺骨寒風,直到事兒順坦了才回京。」
丹陽斜乜了琳娘一眼,笑道,「喜事多了架子就起來了,現在離寒冬臘月遠了去。如此相較了,林大郎可遠不及溫中丞辛苦,我可不知他去淮南道巡查,會在何處享福了。」
溫榮搖了搖頭,「比之寒冬臘月,驕陽酷暑一樣難耐,說不得林大郎回京了就得蛻層皮,丹陽和瑤娘也要不認識了。」
瑤娘今日第一次笑起來,拉着丹陽的手說道,「榮娘又在使壞了,她在詛咒大哥被曬成個炭頭呢。」
&了罷了,都在這互相擠兌呢,」琳娘目光一閃,嘴角浮出一絲笑來,「我們就把這兒讓給奕郎與五皇子說話吧,昨日宮裏賞了新鮮的櫻桃,足有鴿子蛋那般大小,知道你們要來,我特意湃在井水裏了,我們一道去那雲亭小築和曲水流觴嘗果子,豈不更涼快些。」
琳娘話還未說話,丹陽就起身了,笑道,「有好地方還不快帶我們去,省的在這兒悶的慌。」
見溫榮和瑤娘也無異議,琳娘便起身同三皇子說了一聲,恰好李奕正準備帶五皇子去書房,幾人遂一道離開豫清堂,在竹林柵欄處作別。而後琳娘帶了丹陽等人自竹林小徑一路往雲亭小築行去。
幾位娘子靠在竹亭里說着閒話,溫榮覺得琳娘似乎有些意興缺缺,而瑤娘的心情本就不好,如此溫榮也提不起勁來,閒閒地看着活泉泉眼汩汩地冒着水花兒,再偶爾碾些花芯子,撒在泉水裏逗那群色彩斑斕的錦鯉。隔着竹尖葉兒,陽光零零散散的落下,清風裏竹葉沙沙作響,溫榮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喲。」
丹陽一聲驚呼將溫榮嚇清醒了,溫榮與瑤娘都從竹椅上撐起身子,一臉茫然地看着丹陽,「怎麼了?」
琳娘好笑道,「丹陽饞我的櫻桃,一口氣拿了好幾顆,可你們瞧瞧她那指甲,留的那般長,不慎掐出了櫻桃汁,滴在襦裙上了。」
溫榮順着琳娘的視線看去,果然瞧見丹陽的鬱金裙上沾了一滴鮮紅的櫻桃汁。
琳娘看了看溫榮和瑤娘,掩嘴笑道,「我帶丹陽去換身衫裙,你們或是在這等我們,或是自個兒竹林里走走,竹林統共這麼大,也不能把你二人走丟了。」
琳娘又吩咐了女官,一會將她的安胎湯藥送到曲水流觴,這才帶了丹陽離開。
瑤娘坐不住,打算沿着竹林的青石甬道往深處去看看,溫榮閒得無事遂與瑤娘一起離開了曲水流觴。二人為求清淨,遣退了跟隨她們的臨江王府侍婢。
溫榮與瑤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