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郎來過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榮娘有皺過眉頭的痕跡。」
溫榮好氣地拍掉了李晟的手,不知晟郎着的什麼魔,哪能就瞧出她皺過眉頭了。
溫榮也不隱瞞,和晟郎說了軒郎遇見鄭都知的事情,順便又將昨日在臨江王府琳娘態度的變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晟郎。
溫榮道,「軒郎確是有為鄭大娘子贖身、再納她為妾的心思,可阿爺是斷然不會輕易同意的,更不肯替軒郎出這筆不菲的贖金。軒郎與我說了心裏的顧慮,他亦是不想因個人的事情,影響了整個大局面,無奈他人微力薄,也是在徒增煩惱。」
溫榮知曉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推給趙家二郎,趙二郎只是引了軒郎去平康坊,最後被女色所迷的是軒郎自己。
溫蔓娘和軒郎曾在一府里生活了許久時間,故溫蔓娘對軒郎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知曉軒郎脾氣極其和順,壓根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人。不會拒絕也罷了,偏偏又對旁人鮮少防備。此事若換做三皇子或五皇子,趙二郎等人就是在白費力氣。
李晟垂首略思索片刻,安慰溫榮道,「不過是小事,軒郎年紀尚幼,議親可以再等些時日,盛京里不缺待嫁的貴家女娘,也不見得謝府就是最好的。當務之急是了解鄭都知的為人品性,若二人真是兩情相悅,我們不能棒打鴛鴦,強行拆散軒郎與鄭都知,可若鄭都知品德有缺,我們亦不能太過心慈手軟,否則會害了軒郎的。榮娘得先費些心思安撫好溫老夫人,莫讓老夫人太過焦慮了,岳丈那若有我能說得上話的地方,榮娘儘管開口了。」
聽到晟郎言軒郎年紀尚幼,溫榮就覺得有些好笑,晟郎只比軒郎長了一歲而已,說起話來已經和長輩一樣了。既然晟郎都說是小事,溫榮的心也放寬了些,鄭大娘子她先才就安排了人去打探。溫榮唯獨擔心祖母,祖母出身謝家,對溫府與謝府聯姻一事抱了極大期望。無奈現在要失望了,祖母年紀這般大,可孫輩還不能讓她老人家省心。
李晟瞧見溫榮促狹的神情,猜到她在想什麼,伸手捏了捏溫榮圓翹的鼻尖。
&倒覺得陳府娘子不錯,下次可以帶了軒郎去挑挑。」李晟看到了溫榮親手做的松子酥,理所當然地端到跟前,神情一本正經。
李晟平日裏幾乎不沾甜食,唯獨溫榮親手做的甜點,他總會霸佔着一人慢慢吃完,早先還未娶到溫榮時,他就常常去國子監,蹭溫榮為溫景軒做的松子酥。
溫榮秀眉擰了起來,「晟郎何時見過陳家惠娘的。」思及陳惠娘姣美模樣和爽朗性格,溫榮心裏倒也頗為滿意,「陳家會不在意軒郎的風流事麼。」
李晟認真道,「我壓根未見過甚陳惠娘,但陳家也不止陳惠娘一名女娘了。軒郎的風流事不幾日就會被遺忘,待到明年,還會有幾人記得此事,縱是記得,又有何人敢拿出來說話。」
李晟倒是自信滿滿,溫榮也明白了李晟話里的意思,心下生起一股歡喜意,「晟郎,陳知府家的娘子何日會到盛京。」
李晟笑道,「若不出意外,下月上旬陳知府一家人就會抵京,榮娘在京里又多了伴了。」
溫榮抬眼道,「晟郎可記得陳月娘曾托妾身送一隻荷囊與你,那荷囊是陳月娘親手繡的……」思及此溫榮心裏有幾分吃味,「若是月娘還有心思,晟郎是否要……」
聽言李晟皺眉不悅,將溫榮一把拉進了懷裏,「這事我還沒怪你了,你卻還敢自己提起。三年前初見榮娘,我就下了決心,今生若能娶榮娘為妻,便再無所求,絕不會納甚側妃姬妾的,我只想同榮娘一道做不羨鴛鴦的快活神仙。若溫榮不願與我共度此生,一個人過也罷了。所以榮娘以後不許再瞎說瞎想給我添亂子了。」
溫榮臉頰一陣陣發燙,羞澀地點了點頭。她還未習慣,可晟郎說起情話來已是一套一套。
&於三王妃……」李晟緊鎖眉心,「榮娘可能要留心一些了。」
溫榮也知曉琳娘是與她生分了,心裏不免沉甸甸的。見時候不早,溫榮起身道,「晟郎,你先休息會,我去準備晚膳。一早我聽碧荷說了,昨晚我歇息後你又去了書房,往後不許再那般辛苦。」
李晟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榮娘離了我是會睡不好覺的。」
溫榮只當沒聽見,就要走出屋子,廂房裏又傳來聲音。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未幾拂荊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