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劍眉豎起,瞪向宮女史的雙眼透着刺骨寒意。其實一進翠微閣李晟就有發覺不對勁,就算太后和聖主休息需要清靜,可也不該連個廊下伺候的婢子都沒有。李晟想起早年德陽公主令宮婢騙溫榮入閣樓,企圖毀溫榮清譽一事,心底騰地升起一股怒火。李晟抬手扼住宮女史咽喉,喝道,「為何將某騙至此處,你們究竟做何打算。」
宮女史驚恐地看着李晟,雙手不斷扒拉李晟袖腕,求饒道,「王爺冤枉奴婢了,真是太后命奴婢將王爺請過來的,王爺饒命啊。」
李晟面色冷若冰霜,掐住宮女史脖頸的手漸漸收緊,宮女史眼睛越瞪越大,死命往門帘里瞄,先是求李晟,再而是喊太后救命,討饒的聲音漸漸嘶啞微弱,就在宮女史要窒息死去時,內堂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太后輕柔又焦急的聲音響起,「哎呦,晟兒這是在做什麼,快快將人放了,今日是宮宴大好的日子,莫要出人命,不吉利。」
李晟聽到聲音一怔,鬆開手撇下宮女史,打簾向屋裏走去,王太后真的來了,但是李奕不在。李晟雙手抱拳,微欠身朝太后行禮,說道,「兒臣見過太后。兒臣誤以為此宮婢謊稱太后在此,故意將兒臣騙至翠微閣。兒臣一氣之下做出魯莽舉動,驚擾到太后,還請太后見諒。」
太后不悅地瞥了宮女史一眼,看向李晟慈祥地說道,「與晟兒無關,定是這宮婢未將話說明白,奴才不會辦事才惹出的誤會。」說罷王太后朝身後的內侍冷聲吩咐道,「將那不曉事的宮女史帶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關上十日,好好教她宮裏的規矩。倘若下次再惹得王爺或其他貴人不高興,處罰就沒這般輕了。」
宮女史才被李晟掐的驚魂未定,這會再聽到太后要懲罰她,是面如金紙不斷叩頭求饒。宮女史也算王太后身邊的老人,可太后卻不留一絲情面。王太后回過頭朝李晟笑道,「晟兒快坐下,你哥哥本要一起過來,可被幾名老臣拖住,我們母子二人先說說話。」
宮婢端了茶湯上來。王太后見李晟仍舊面無表情,坐在蓆子上一動不動,連茶湯也懶得看一眼,遂說道,「晟兒,我記得你小時候吃茶湯喜歡加一勺糖和棗絲,那些摻了酥酪和鹽的是一口不用。昨兒你哥哥不知從哪拿了一匣茶回來,說是甚喚作衡山石廩的高山茶,奕兒說你也喜歡,所以我特意從奕郎那拿了一些,晟兒嘗嘗這茶湯可合口味。」
李晟聽言將視線轉向茶碗,衡山石廩雖少見但他已不陌生。第一次品到此茶是李奕帶他和林子琛去的東市茶樓,那時他就頗為驚艷。後來他遂心意娶了榮娘進府,榮娘精通茶道,但個人對茶有極大偏好,溫榮除了顧渚紫筍,平日最常煮的就是衡山石廩了,宮裏御賜的峨眉雪芽、蒙頂石花等,多是被溫榮用來待客。他小時候吃茶好加糖,可現在口味卻被帶的與溫榮一樣。溫榮與他二人品茶時,追求的是茶湯里最純正的那股清香,他二人皆認為,在茶湯里摻酥酪辣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李晟端起茶湯,慢慢揭開茶蓋。就算是照他口味悉心烹煮的,他也着實瞧不上,畢竟茶奴的茶道有限。李晟礙於太后情面吃了一口,眉頭忍不住皺起來,茶湯里有股子異香,若說是花茶,可味道又不如榮娘常熬的花飲子來得清甜。李晟將茶碗放回茶盤,抬眼說道,「兒臣謝過太后好意,十幾年過去,兒臣對茶湯的偏好也變了,更不會向以往那般挑剔。往後太后喜歡何口味就讓茶奴煮何口味,不必考慮兒臣。」
太后一臉欣慰,嘴角輕翹笑道,「晟兒是越來越懂事,可只要你與奕兒喜歡滿意,我就高興了。我年紀大了,記憶力差了許多,一會晟兒與宮女史說說,現在都喜歡甚口味的茶湯和點心,往後好替晟兒準備。」
李晟垂首不言,身旁案几上的茶湯散逸出飄渺水霧,本該無色無味的水霧竟然也帶了絲絲異香。王太后見李晟面露疑色,先解釋道,「這是尚宮局新制的香料,可添入茶湯和糕點裏增香,我和琳娘用了都十分喜歡,正準備送榮娘與丹陽一匣。對了,榮娘身子怎樣了。」
李晟正要回話,忽然頭一陣眩暈,眼睛也模糊起來。李晟意識到茶湯有問題,但他未想通王太后今日為何要對他下藥,就在李晟搖搖晃晃起身時,翠微閣外傳來高聲通報,「南賢王妃到芳林苑……」(未完待續。。)
&快過年啦,今天麥子聽到個吐槽,說現在還在上班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