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回到了遺風苑仍覺心緒不寧,德陽公主等人發現謀算未成,是否肯善罷甘休,若是不肯,下一枚被利用的棋子又會是誰。
溫榮惶惶地將今日之事如實告訴了祖母。
謝氏聽聞後亦是大驚失色,好在榮娘為五皇子所救,保全了清譽。
可謝氏也知曉,涉及宮中內鬥,怕是沒那麼容易消停,遂蹙眉問道,「榮娘,之後杏園裏可有流言傳開。」
溫榮望着仰蓮瓣銀制燭台出神,模模糊糊的像極了今日漫天飛舞的杏花。
燭火忽然噼啪一聲,幾簇火花在溫榮雙眸里忽明忽暗。
溫榮眨眨眼,恢復一片清明,這才望着祖母搖搖頭說道,「無任何動靜,除了三皇子、五皇子,引兒過去的宮女史,便再無人知曉此事了,兒亦未留下任何可被她們做文章的物什。」
謝氏眯着眼,照理德陽公主不該無緣無故地給二皇子使絆,二皇子約莫是因急功近利而得罪了德陽公主。還有三皇子與五皇子今日之舉動亦叫人琢磨不透,倘若他二人有野心,就該冷眼盼着事鬧大;倘若無野心,更該置身事外,以免有何風吹草動,被那疑心極重的太子和二皇子盯上,往後想做逍遙王都不容易。
謝氏輕嘆一聲,事關孫女,她自不能無動於衷,榮娘與德陽公主無冤無仇,此番做法不免欺人太甚。
謝氏不願見榮娘太過擔心,笑道,「既然未叫人抓住把柄。這把火就燒不到我們身上。」
風平浪靜下往往波濤暗涌,無一絲動靜反叫人不安心。謝氏心裏自是有一番思量。
……
兩日後,謝氏收到了太后的請帖。
太后請了十二教坊的頭牌歌伎彈琵琶。故順道辦了小宴。
溫榮見祖母離府赴宴,遂打算回一趟黎國公府。
前日謝氏命人將麓齋的書房打開了,書房原是前黎國公所用。
謝氏說裏面一些書和古籍軒郎能用得上,讓溫榮去挑了幾本。溫榮思及今日恰好是國子監旬假,軒郎應該會回府了,正好將挑選的書籍帶回去給軒郎。
不想一回到西苑,就聽說軒郎起了個大早出門去了。
溫榮撇撇嘴,定是與林大郎去練騎射。
原以為軒郎性子像阿娘,最是溫和儒雅。可自從同二位皇子和林大郎學騎射武藝後,性子愈發硬朗起來,眉宇間亦漸漸染上幾分英氣。
溫榮將書放回房裏,便去尋阿娘。
進了阿娘廂房,溫榮見到蔓娘正在細心地教茹娘做針線,很是訝異。
&姐。」茹娘見到溫榮,丟下了手裏的繃子,撲到溫榮懷裏。
不過幾月工夫,茹娘五官長開了許多。下巴也尖了些,眉眼和溫榮有幾分相似。
溫榮瞧着歡喜,牽起茹娘坐於胡床上,這才笑着同蔓娘打了招呼。
蔓娘羞澀地笑了笑。垂首與溫榮低聲說道,「我平日在園裏無事,聽聞三伯母女紅極好。且五妹妹也喜歡女紅,我便過來了。這幾日多有打擾,很是愧疚。」
溫榮清脆地笑道。「怎能說是打擾呢,平日裏我在遺風苑照顧伯祖母,二姐能過來陪阿娘和茹娘是再好不過了。」
先前曲江坊的探春宴、關宴,蔓娘亦有去,只是未與娘子做一處頑,從始至終都是安安靜靜地在大伯母身旁服侍着,再時不時地與那些夫人說些話。
蔓娘溫婉柔順的性子很是討盛京夫人的喜歡。
&娘,這荷囊你可喜歡。」蔓娘遞過一隻明暗繡水蓮紋的蜀錦荷囊至溫榮跟前。
荷囊攏着金魚邊雙線,綴着瓔珞流蘇,這精緻細膩的針腳可是外邊買不來的,繡工絲毫不遜於阿娘。
溫榮展顏笑道,「很漂亮,蔓娘手可真巧。」
溫蔓面露驚喜,「妹妹不嫌棄就好。」說罷捧着荷囊的手更湊近了溫榮。
溫榮愣了愣,「這是?」
&也不會做其他的,想來就能繡個荷囊,只怕妹妹看不上眼。」蔓娘仍舊一副惶恐和唯唯諾諾的樣子,生怕一個不慎惹了他人不高興。
林氏見狀在一旁幫襯道,「榮娘還不快謝謝蔓娘,蔓娘手可是巧,明暗繡我是花了許多工夫才學會的,可蔓娘不過看着我繡幾次,就自己摸索出來了,真真是個心思玲
第一百零九章 遮星做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