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杜遠舟落子,強行打入黑棋地模樣,挑起戰鬥。魏建林眉頭又皺了起來,凝視着期盼似乎無心之語的說:「親姐姐啊?」
杜遠舟同樣很隨意的回答道:「親的倒也是做買賣,可是不想讓我抽煙。我哪裏弄得來啊?」
兩個人就這樣貌似隨意的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問一個答的,棋局在不斷的繼續,棋盤上的空間漸漸地在縮小。
這個時候,棋盤上出現了一個分歧點,杜遠舟下一手可以強行撲劫,斷開黑棋中腹地六個。從局面上來看,現在實空是黑棋佔一定的優勢。
杜遠舟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打劫,開始在一片薄棋那補了一手。這一手棋看起來價值不大,實際上是補掉了三個以上地劫才。
魏建林笑着說:「你這是給我機會啊!你就不擔心,局面繼續平穩的進行下去,有損你的利益?」說着毫不猶豫的補上打劫的弱點。
杜遠舟笑着說:「劫爭之所以稱為劫,就因為對雙方而言都是有風險的。與其大家都擔着風險,不如這麼繼續平穩的等下去,不求爭勝,但求一個和字。」
隨着白落佔據最後一個單官,杜遠舟作為晚輩,徵求了魏建林的意見後開始數,因為有一處是黑白雙方有眼的雙活,棋局意外的呈現出和棋。
魏建林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說:「小杜,我還是小看了你啊。和棋好。和棋好。對大家都有利!」
魏建林這一句話說罷,兩人之間互相打機鋒的對話方式,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魏建林因為發現林大華對開發區有不滿的情緒。所以非常的擔心。目前就投資環境而言,長白是最合適的。可是招商團這邊內部矛盾明顯的存在,真的落戶到長白去了,因為利益的爭奪,各單位之間相互掣肘的話,最後倒霉的還是投資商,這種現象以前魏建林見的多了。
所以。在對局中魏建林在不斷地旁敲側擊。搞清楚縣領導和開發區之間的關係。如果今天來地只有開發區的人,魏建林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在長白開發區投資的打算。
作為一個商人,魏建林自然是重利益。最初見杜遠舟抽那麼好的煙。魏建林還擔心杜遠舟可能是個卡、拿、要的高手,所以繞着彎問。
杜遠舟聽出了老頭的擔心,便含蓄的做了回應。最後利用那個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追求一個利益地平衡。
魏建林當然聽的明白。所以才有小看了杜遠舟一說。一個年輕人能在利益的面前保持一顆平穩的心態,不管他的背景如何,今後的展是值得看好的。
棋下的過癮,雖然你這小有讓棋的嫌疑,不過和局實在是難得啊。」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魏建林站起身,有點意猶未盡地說道。
說着,魏建林拉着杜遠舟的手出來。邊走邊笑着說:「隔壁的談判。也應該差不多了。我們不必效仿淝水之上了!」
杜遠舟聽出這句話的出處。不由笑着說:「呵呵,您也太抬舉小的了。謝安石是何等人物。謝安作為全軍統帥,戰前,早已把戰略、戰術佈置得當,又把東晉內部各個利益集團的關係也照顧的面面俱到,可謂把人事盡到極致,真正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魏建林聞言不由站住,頓了頓說:「小杜,喜歡讀史的人不多,尤其年輕人,不簡單。「。」
杜遠舟露出年輕人的鋒銳之氣,頗為自信地說:「不敢,我師父是半個隱士,認為以史為鑑很有必要,逼着我看了一些史,後來認識一個方外之交,也是個喜歡讀史的,沒事的時候也常說,讀史可以明智,窺未來啊。」
說到這裏,杜遠舟想起自己師父鄭國功老人,一個人還居住孤零零青雲山上,心裏有一絲慚愧。由於工作時間忙,去看他老人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上次看望他時,發現師父腿腳有點不靈泛了,本想接他下山,但老人家說什麼不同意,說不習慣。
至於那個方外之交,正是靈泉寺玄空和尚。自從上次與黃夢茹上山之後,杜遠舟一有空閒,就喜歡去爬靈泉山,一來二去,兩人成了忘年交,發現玄空學識極為淵博,也受益匪淺。
魏建林露出敬仰之色,微微嘆息說:「這兩位老先生,一定是飽學之士,可惜其中之一已經不在,另外一位無緣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