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着,上面刻着大大小小的字,嬴熒玉發現甚至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
&勞煩先生為我們牽線。這魏國之中,誰得魏王寵信又最有可能被利益所誘?」景監也不廢話,拱手問道。
&們這樣,一眼便看出秦風,過幾日再說。」子洛揮了揮手,連抬眼的力氣都不曾有。
&國事不可耽擱,六國即將攻秦!」景監緊張了起來。
&還會不知道嗎?六國攻秦我手上的竹簡有兩排那麼多,你們就算是要遊說也該有個商賈說客的樣子,這裏不比大梁,權重者心思縝密,疑心甚重,恐怕你們還沒開口,就被人滅口了。」
子洛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對着景監沒有一點客氣地說道,語氣里甚至還帶着一絲輕蔑。那舉動柔弱如風,甚至都不像是一個男子,纖細的腕骨上掛着一條褪了色的絲線,指了指那兩排書架,上面果真密密麻麻地寫着六國的資料。
&問先生,短短几日我們怎麼能隱藏秦風又怎麼習得這裏的風俗?」景監為人敦厚,倒也是能屈能伸,對連嬴渠梁都讚賞連連的子洛也不敢大意,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問道。
&一個地方。」
&麼地方?」
&春香。」
嬴熒玉在心裏和子洛說出了同樣的話。她是來過這個地方的。她甚至對這個羸弱的男子印象深刻,直到死都能清晰地想起他的面目,在魏國發生的一切都如同昨日重現。當那三個字從子洛的口中說出的時候,嬴熒玉的心裏如同刀割一般,窒疼地讓人有些說不出話來。
子洛回頭,看着臉色鐵青的嬴熒玉輕輕一笑,倒是笑得有些飄渺,嬴熒玉不明白子洛這笑意是為何,可那笑容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哪怕她那痛到僵硬的心也被子洛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年輕的少年,六歲起就待在這個地窖里了,常年不見陽光,但他似乎也不急不惱,他的目光里有一種直透人心的沁涼之意,讓嬴熒玉驀地冷靜了下來。
景監見子洛不願意多話,便和一干人等退了出去。景監對於魏國的事物比其他秦國人了解,卻不如嫿娘和子洛。問了一遍嫿娘之後,她也譏笑着直接說,一眼便看出了老秦風,景監這才發現自己和嬴熒玉的偽裝原來如此拙劣。
景監倒是一個虛心納諫的人,一聽這般便對着子洛所在的地窖門行了一禮,轉身拉着嬴熒玉開始籌謀洞春香的事情。
那個地方,可算是鼎鼎大名,饒是遠在老秦國的人都聽過魏國安邑洞春香的大名。它和大梁的任何花樓都不一樣,這裏是名流雅士論政論道論理的地方,但又不單單是論政論道論理,魏國最美的姑娘網羅於此,最好喝的酒水也在這裏,就連珍奇珠寶對於這裏的主人來說也都是大堂中不起眼的飾物。
洞春香的歷史倒是要從魏文侯的時候說起。
洞春香酒肆是白圭一手操辦的,白圭又是何人呢?白圭是與陶朱公范蠡不相伯仲的曠代政商。在魏武侯的時候任國丞相一職。眼光獨到,為人灑脫。後來到了魏文侯的時期,變法之威震懾六國。這天街之上到處是打探消息的斥候,名士也議論紛紛這當朝局勢。可惜的是,這偌大的天街竟然只有街頭巷尾可以交頭接耳,居然沒有個地方讓名士們說個痛快。
很多朝臣商賈便來和白圭抱怨,白圭何許人,一聽這經商的頭腦便亮了。一手操辦了洞春香酒肆,放在今日來說便是會員制的會所。非讀書士子、百工名匠、富商大賈與國府官吏,不得進入洞香春。
洞春香不問過往不問來事,要麼你有才,要麼你有錢,要麼你有權,混雜的人物身份,竟然增添了不少神秘感。而且白圭產業巨大,商號遍佈六國,雄厚的資本讓他的洞春香成為了天街里最富麗堂皇,高貴雅致的去處。時至今日,已經是消息最多的地方,民間皆傳世間沒有洞春香不知道的事情。
子洛扔出了一套竹簡,落在地上,這一場景如此相似,上一世的嬴熒玉便是彎腰拿起這個竹簡,對裏面所記載的民風舉止的詳細程度十分震撼,也確實助兩人在幾日之內,學得不那麼容易被人一眼就識別出來。這一回卻是景監去撿了竹簡,嬴熒玉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不宜遲,今晚我們便去洞春香感受一番。看看這名揚四海的洞春香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就不去了。小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