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洪良已經算是慘敗。站在執法長老魯序身後的另一位長老,正是劉娟娘之前與莫小川提及的孟生祈。他回頭看了呂洪良一眼,卻沒有動彈。其實,他支持呂洪良,與呂洪良身旁的楚國分堂堂主劉山空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劉山空一直都對白易風陽奉陰違,而且,白易風在楚國負傷而歸,這其中,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所以,齊心堂若是落在莫小川的手中,以莫小川與白易風的關係,必然不會輕饒他。這便使得他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能是將齊心堂的權力控制自己的手中。
他又沒有這樣的資歷,因此,唯有死心塌地的幫着呂洪良了。
相交之下,孟生祈卻沒有這樣的顧慮,他幫助呂洪良,本就是因為兩人當年交好,如此才站在了他的那一邊。現在,呂洪良已經完敗,他也沒有理由在幫呂洪良了。
這樣的關係,本就是景上添花之事,卻是做不到雪中送炭的。
好在,他之前,也沒有與莫小川有什么正面衝突,所以,現在站在祭奠隊伍之中,倒也心安理得,只是瞥了呂洪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在祭奠司儀的喊聲之中,開始祭拜齊王,上香磕頭,都做的中規中矩。
看着祭奠儀式馬上就要完結。劉山空,心中卻是感覺到了不好,扶着呂洪良,壓低了聲音,道:「呂兄。大勢已去,我們還是儘早離去吧,莫要遭了莫小川的毒手。」
呂洪良此刻彷如突然老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上十歲。站在那裏,便如同是一個八旬老人一般,絲毫沒有了當初那種挺立傲然之感。
他心中雖然不甘,卻也知道,劉山空的話是沒有錯的。再留無意,反而可能遭來殺身之禍。因此,微微點頭,從牙縫之中擠出了一個字:「走!」
劉山空本來已經決定好了,若是他不走,便是丟下他,自己獨自一人也要離去。這句話,本來也只是客氣客氣,他與呂洪良,還沒有到了那種生死與共的地步。
帶着一個重傷的呂洪良,對與他來說,某方面是一種累贅,不過,呂洪良也並非已經完全無用。他在齊心堂中,還是根深蒂固,即便奪權失敗,暗中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也正是因為看重了這一點,劉山空這菜扶着他,像圈外而去。
而他們兩人的行動,卻沒有逃過劉娟娘的眼睛。莫小川站在主位之上,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自然不好東張西望,而劉娟娘卻可以分神留意。
看到劉山空和呂洪良的動作,劉娟娘對着不遠處自己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手下頓時會意,層層圍堵了過去。
劉山空見狀,面色一變,心中若是被阻攔下來,怕是討不得好去。便面色一沉,冷聲喝道:「讓開!」同時,手中已經握緊了一條精鐵盤龍棍。這是他的兵器,看起來足有白十多斤中,若是橫掃而過,怕是,頓時便會倒下一片。
顧明和范梓瑜兩人,此刻也從祭奠隊伍之中挪了出來,遇到這種情況,他們這些執事,本就排在隊伍的後面,便是退出來,倒也無傷大雅。
兩人快速地來到了劉山空和呂洪良的身邊,范梓瑜笑了笑,抱拳,道:「呂長老,劉堂主,現在是祭拜齊王,二位這麼能夠缺席呢?」
劉山空面色一沉,道:「呂長老身負重傷,老夫要帶他去醫治。怎麼?如此也不行?」
范梓瑜笑道:「這個自然可以,不過,負傷的乃是呂長老。小的們派人送呂長老回去便好,劉堂主若是也離開,怕是有些不妥吧。」
劉山空沒想到范梓瑜如此難纏,若是將呂洪良讓他們帶走,豈能走脫,而他自己現在不走的話,怕是過一會兒,也就難以離開了。因此,他也懶得再與范梓瑜浪費口舌,冷聲說道:「怎麼,你一個小小的執事,也要對老夫指手劃腳嗎?」
范梓瑜微微搖頭,道:「不敢。」說罷,退後了身去。這便是范梓瑜的聰明之處了,他知道,自己阻擋不了劉山空,因此,也只是用言語略微爭取時間,若是這個時候,還要硬攔的話,一來可能會馬上將劉山空激怒,讓他強行突圍而去,二來,自己的姓名,怕也不保了。
他該做的,已經做了。此刻,安然退下,便是最好的選擇。跟隨了莫小川之後,范梓瑜似乎做起事來,又恢復到了往日跟在白易風身邊之時的模樣
第八百一十章 少主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