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屋中的蠟燭燃儘自滅。蘇燕已經讓丫鬟下去休息,自己則守在屋前。床邊木架上的火爐發出木炭燃裂的劈啪之聲,小瑤伏在床頭沉沉地睡着,昏迷中的莫小川,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扭了扭頭,看到小瑤憔悴的模樣,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陣笑聲,他抬眼望去,只見一個提着酒罈子的人影正站在門前。
雖然黑暗中距離又遠,光是借着月光,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光聽笑聲和那標誌性的酒罈子,莫小川便知道是誰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笑着說道:「小子,醒了?」正是許久未見的老道士。
莫小川剛要開口,忽然,外面的蘇燕聽到了動靜,猛地推開了門,老道士頭也沒回,隨意地揮了揮手,手背正好拍在了蘇燕探入的額頭上。蘇燕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倒在了地上。老道士隨手關好了門,將蘇燕放到一邊,撇着嘴搖了搖頭,道:「一個男子,長得這般模樣,不好,不好……」
「你怎麼會在這裏?」莫小川試着坐了一下,未能坐起。
老道士邁步走到他身旁,搖着頭,道:「看來我的話你未能聽進去……」
「我若是全聽你的話,現在怕是早死了。」莫小川說着瞅了瞅小瑤,見這麼近說話,她都沒有反應,有些擔心是不是老道士在他的腦門上也拍了一把,忍不住問道:「你將她怎麼樣了?」
老道士仰頭灌了口酒,道:「放心,我只是讓她聞了些安神香,睡得死了些而已。」說着,老道士坐到了床邊,伸出手,道:「拿胳膊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還能不能活了。」
莫小川苦笑,道:「有你這種給人治病的嗎?」
老道士沒有說話,猛地揪住了莫小川的手,左手手指連點了他幾處要穴,右手手腕一抖,莫小川的胳膊好似軟下來一般,被老道士任意彎曲。
莫小川只覺得一股氣流順着右臂沖入體內,那本就受損的經脈陡然間猶如烈火焚燒一般,讓他痛楚難當。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老道士的手並未停下,隨着左手不斷地在莫小川身體遊動,那股氣流也隨之而下,直通腳上的湧泉穴而去。
莫小川疼得說不出話來,喉頭咯咯地響着,憋了許久,就艱難地擠出了一句:「我要死了……」
老道士卻似乎聽聞不到,對莫小川「出手」毫不留情。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一直持續了小半個時辰。這小半個時辰在莫小川看來,比一年還要長,待老道士收手的時候,他已經痛暈了過去。老道士滿頭大汗地看着他,面色凝重的厲害,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扔到了酒罈中,掰開莫小川的嘴灌了幾口酒。
莫小川咳嗽着醒了過來,面色好看了些,那酒進入腹中,遍體生涼,微微有些冷意,但經脈中的痛楚卻減輕了不少。
老道士揪了張椅子坐下,面上有幾分疲憊之色,緩緩搖了搖頭,道:「這傷是怎麼弄的?比我想像中更重。」說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北鬥劍,道:「還好,在受傷之後,你沒用過它,不然,想救你都救不回來了。」
莫小川苦笑一聲,道:「我那內功以前給你看過的,怎麼弄成這樣,想必你也猜得出來。」
老道士倒吸了一口涼氣,詫異地看着他,面露吃驚之色,道:「你已經練到了真氣破體的境界?」說罷,他自己先否定了,沉眉,道:「不對,若真的到了那個境界,也不會傷的這麼重了。應該是你火候未到,還強行去用才導致現在這模樣。」
莫小川也有些吃驚,那牛皮上的內功,他一直都是用第幾句來區分的,從來不知道這東西還有什麼名字。他看着老道士,滿臉驚訝,道:「你知道這內功?」
老道士想了想,點點頭,道:「知道一些,這本是清門之物……」
「清門?」莫小川更加驚訝,別人也許對清門了解不多,可他卻從小瑤的口中知道這個古老的門派,因此,聽老道士說出來,才會如此震驚。
「你知道清門?」老道士見莫小川面色友異,疑惑地問道。
莫小川點頭,道:「知道一些,她是冢影門的人。」說着他指了指身旁的小瑤。
「難怪。」老道士看了看小瑤,忍不住輕嘆了一聲,道:「若是二十年的冢影門,也算得
第一百五十二章 清門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