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莫小川伸着懶腰走出房門。老道士已不知去向,背上的傷口現在已經不如何疼痛,白布包裹下,他也不方便查看,對於不着調的老道士,莫小川還是很信任的,至少他的醫術還是很着調的。
秋風瑟瑟,迎面吹過,站在門前的丫鬟見他出來,猛然一驚,詫異地看了看他,急忙跑了。
莫小川有些疑惑地望着丫鬟的背影,不知為何會如此。返回房中對着鏡子瞅了瞅自己的臉,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一張臉乾乾淨淨,看來在自己昏迷之時,已經有人幫忙洗過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莫小川還在屋中上下打量着自己,盈盈卻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滿臉驚訝之色,道:「你、你怎麼起來的?」
盈盈的話,讓莫小川一頭霧水,張了張口,道:「站起來的……」其實,莫小川並不了解自己的傷有多重,之前一直拼殺,拼命地保護着梅小莞,雖然傷口疼痛,卻顧不得這些,後來見着盈盈就暈了過去,然後,老道士就來幫他治了傷,整個過稱兇險無比,盈盈均看在眼中,可他自己並未覺得如何,反而不如盈盈了解多。
因此,盈盈對他今日就能下床着實奇怪,可他自己卻沒有這種感覺。
盈盈看着莫小川的臉,似乎要看出一些什麼來,但莫小川一臉坦然,並無欺瞞,故而也看不出什麼來。瞅了一會兒便放棄了,低下頭來,忽然看到床邊有一個酒罈子,邁步過去,還未拿起,便有一股酒氣撲來。
盈盈的臉色瞬間微微一變,嗔怒道:「你是喝了酒止疼,硬撐着下床的?」
莫小川搖了搖頭道:「絕無此事。」
盈盈邁步走到他的跟前,用鼻子嗅了嗅,隱隱傳來一股酒氣,不由得眉頭緊鎖起來,道:「梅少川,原本我以為你是個有擔當的男兒,沒想到竟然滿口謊言,你明明喝過了酒,怎地說沒有。」
莫小川心頭叫苦,自己明明沒有喝……忽然,他想起昨日被老道士拍暈之前硬是讓他灌了一口酒到嘴裏,急忙和盈盈將前因後果解釋了清楚。
聽罷莫小川的解釋,盈盈抬起眉頭,那張並不算絕色的臉上掛了一絲疑惑,道:「當真如此?」
「絕無虛言。」莫小川差點將毛爺爺抬出來做保證,後來想了想,估計盈盈這個活在舊時代的人也理解不了新中國人心中毛爺爺的分量,也就作罷,腦中思索一番,好似,什麼耶穌、聖母瑪利亞、佛主在西梁都沒有什麼信徒,思來想去,在這個時代,用祖宗來起誓還是最有效果,便將梅家的祖先抬了出來。
果然,盈盈瞅了瞅他,微微點頭,道:「看你活蹦亂跳的模樣,也不似作假。」說罷,滿臉驚奇,道:「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醫術。只可惜沒有見到那位高人。」
莫小川摸了摸還隱隱有些疼痛的腦門,道:「只不過是一個好色好酒的老頭子而已,算得什麼高人。」
看着莫小川話語如此隨意,盈盈心知他和那位高人應該很是熟悉,也不與他爭辯,待情緒穩定後,輕聲問道:「梅少川,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莫小川搖頭苦笑,道:「能有什麼打算,我只想照顧妹妹長大成人,不讓她再受苦便好。至於其他的,也懶得想了。對了,以後叫我莫小川吧,梅少川已經死了……」
莫小川的這句話,是實實在在的實話,但盈盈卻不這麼認為,不知怎地,聽着莫小川此言,她的心中一時間湧出幾分傷感來,輕嘆了一聲,道:「好吧,以後你便將西梁當做家,燕國不容你,西梁卻需要你的。其實,我對梅統領很是欽佩,只可惜他沒有遇到明君。倘若……」
未等盈盈將話說完,莫小川微微一擺手,道:「算了,不去想這些了。我現在只想帶着莞兒過得平靜一些。」
「你不想復仇嗎?」盈盈睜大了雙眼。
「復仇?」莫小川搖頭苦笑,道:「找誰復仇,抄梅家的是燕國皇帝,我拿什麼去復仇?」
「你一個人自然做不到,可是西梁卻可以做到,憑你的才幹,若是參軍,定有建樹的。」盈盈又道。
莫小川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興趣。」說罷,笑着問道:「莞兒在哪裏?」
「我帶你去。」盈盈說着,邁步出門,前方帶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