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火光,震耳的炸裂聲響,讓周圍為之震顫不已。莫小川面色略微有些發白,緩緩地退後了幾步,突然,他猛地一滯,雙目微微凝視前方,輕嘆了一聲:「吳統領果然好手段。」
吳占厚的衣衫有些破爛,有的地方,還燃着火,他也不在意,伸出手,緩慢地拍滅。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破洞,面上的讚賞之色更濃,看着莫小川,笑着道:「之前老夫以為,對王爺已經夠重視了,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輕看了王爺,若不是早有準備,怕是,便讓王爺得手了。」
吳占厚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濃煙也四下散去。在那裏,露出了一個如同帳篷般的石塊,石塊緩緩崩塌,從裏面露出了方信,和兩個隨從。
至於其他隨從和戰馬,卻已經死在了莫小川的一擊之下。
方信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對着吳占厚深深一揖:「多謝吳統領。」
方信的隨從卻是面露慘然之色,看着地面上,已經被燒毀的屍體,眼中的痛色極濃,顯然,方才死在莫小川手中的人,有一些是他們的親人,或者好友,他們此刻,並未對莫小川露出仇恨的眼神,反而是對吳占厚露出了一副不滿的神色。
吳占厚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老夫此來,只是要帶走方先生一人,至於其他人,老夫沒有義務保護,你們兩個,也不用領老夫的情,是你們自己跑的比較快,若不然,現在早成了屍體。」
雖然,這兩個隨從,已經感覺到了吳占厚對於其他人是刻意不去救,卻沒想到,吳占厚會這般**裸地說出來,頓時讓他們覺得心中難受的厲害,其中一人,甚至握緊了拳頭,想要出手,卻被方信狠狠地瞪了一眼。
方信對此,自然也是看的十分清楚,但是,他更明白,即便他還是燕國的相國,吳占厚也不會怕他,何況,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吳占厚更不會在意他。之所以出手,只是因為莫智淵要見他,只有這個理由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來責備吳占厚,若是自己的隨從出了手,方信相信,吳占厚絕對不會手軟。
因此,他看似在責備自己的人,其實卻是在保護他們。方信心中雖然多有無奈,口中卻依舊說道:「多謝吳統領。」
吳占厚沒有理會方信,因為,莫小川那邊已經出手了。
北鬥劍握在莫小川的手中,莫小川的雙眸逐漸地變得鮮紅起來,身上的真氣罡風,也異常猛烈,吳占厚的眼中閃出一絲異色:「煞道……」
說罷,他的面色也漸漸凝重起來,上下打量着莫小川,口中又道:「雖然還未大成,卻也值得老夫認真對待了……」
就在莫小川即將出劍的時候,突然,一個酒罈子徑直飛了過來,直接在莫小川的和吳占厚的中間碎裂,酒水四濺,卻並不落下,好似凝固在了那裏一般,形成一道水牆,擋住了莫小川和吳占厚。
「老頭,你怎麼來了?」莫小川回過頭,老道士卻已經站立在了他的身旁。
看了莫小川一眼,老道士輕輕搖頭,道:「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老怪物你也敢硬抗,我若是不來,你小子即便不死,短時間內也別想下床了。」
「娃娃,你多慮了,老夫豈敢對王爺下狠手。對了,前段日子,老夫好像告訴過你,讓你莫要淌這趟渾水,看來,你並未放在心上。」吳占厚看着老道士說道。
莫小川疑惑地望向了老道士,平日間除了自己叫他老頭之外,便是陸婆婆一口一個青玄叫着,旁人無不尊稱他一聲道長,可今日,老道士居然被人稱作「娃娃」,這讓莫小川有些哭笑不得,不禁在老道士的臉上多看了幾眼。
老道士被看的有些惱怒,輕哼了一聲,道:「看什麼看,那邊又來了幾個,也夠你收拾的,你老怪物性子古怪,他說什麼,你只當放屁便是。」
老道士的話,頓時讓吳占厚蹙了蹙眉頭,沉下了臉,道:「既然你不聽勸告,今日便教訓你一番也罷……」
「好大的口氣。」老道士提着酒罈子,仰頭灌了兩口,道:「你莫要倚老賣老才是。若不是看在你年紀一把,活這般大的壽數不易,便……奶奶的……你怎麼說打就打……」
老道士話音還沒有落下,吳占厚這邊卻已經猛地一彎腰,雙手拍在了地面之上,幾乎是瞬間,數十根石柱,從老道士的腳底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