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哈頓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了十幾分鐘後,陸虎在一家中檔酒店的台階前停下,漢諾推開車門,朝韓冬偏了下腦袋:「來吧,見見另外幾個夥計。」
從剛才的介紹中,韓冬已經了解到鬥牛犬公司或者說傭兵團的大致情況,除了漢諾這位公司老闆兼首席執行官兼財務總監兼對外聯絡官兼團隊指揮官之外,公司名下只有另外4名雇員,其中也包括那位暫時缺席的狙擊手。
一家只有5個人的psc公司,聽起來簡直就像個——不,它就是個笑話。
「看在錢的份上。」他在肚子裏對自己說道。
走上台階時,漢諾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只說了一句「我們到了」,就掛掉了電話。
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等了幾分鐘後,對面一部電梯的門自動向兩邊分開,三個膚色、身材和長相各異的男人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高約190cm左右的白人壯漢,他的臉型具有明顯的東斯拉夫人特徵,窄而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筆直的下頜,以及柔軟的淡金色捲髮。
走在中間的那名黑人的體型比他還要誇張一些,超過2米的身高和發達得將和他皮膚同色的皮衣撐得幾乎要爆裂開的肌肉,使韓冬想起了半個小時前剛倒在他手下的「推土機」,而從其微卷的短髮、黝黑的膚色及面部特徵上,韓冬猜他大概是個非洲裔美國人。
走在最後一位的,是個戴着一付可笑的圓框眼鏡、頂着一頭亂糟糟的棕色捲髮、衣着也和他的頭型一樣糟糕的小個子白人,當然,所謂的「小個子」也只是相對他的兩名同伴而言,事實上他的身高也有180cm左右,和韓冬差不多,只是沒有他那麼強壯罷了。
與此同時,韓冬也注意到,和他的兩手空空不同,這幾位手裏、肩上都提着或背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背包,從外形上看像是一些儀器或裝備,據他猜測,這應該是為接下來要進行的任務準備的。
「夥計們,認識一下。」等三個夥計走到近前,漢諾站起身來,指着韓冬介紹道:「新加入的夥計,溫特-韓,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手之一。」
聽他提到自己的名字,韓冬也跟着站了起來,準備跟大家打個招呼。
看到他那張鼻青臉腫的面孔,尤其是臉上還貼着滑稽可笑的創可貼,走在最前面的白人壯漢忍不住誇張地笑出聲來:「頭兒,你確定這位漂亮的小夥伴是個狙擊手,而不是特意請來給咱們改善伙食的廚子?」
聽到他的話,戴眼鏡的小個子白人頓時笑了起來,而那位非洲大猩猩只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出聲。
韓冬並沒有因為對方明顯帶有鄙視和嘲諷的語氣而生氣,事實上,類似的玩笑他已經聽過太多,當他最早踏入匡蒂科(海軍陸戰隊訓練基地)訓練營大門的那天起,就有數不清的傢伙問過他類似的問題:「嘿,夥計,幫咱們做頓地道的中國菜怎麼樣?」「小子,我的訓練服破了,能幫我補一下嗎?」
是的,廚師,或者裁縫,就是中國人在這幫習慣了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傢伙們眼中的固有印象,或者說偏見。
對於這種帶有不太明顯的種族歧視傾向的玩笑,韓冬從來不會浪費口舌去爭辯什麼。
尊重,從來只能靠拳頭和實力來贏得,而他也正是這麼做的。
漢諾很清楚自己這個老夥計是什麼德性,所以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很認真地警告道:「注意你的語氣,醫生,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跟他開什麼太過火的玩笑,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前海豹特種部隊的王牌。」
「哇哦,海豹,好厲害!」索伯斯基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用他那特有的、帶有明顯俄語發音習慣的英語說道:「我會拭目以待的。」
「別理他,這傢伙總是學不會什麼叫尊敬,不過人還不壞。」漢諾安慰了韓冬一句,然後向他介紹道:「伊凡-索伯斯基,前spetsnaz(俄羅斯軍事情報局直屬特種部隊)成員,在隊裏擔任火力突擊手、爆破手兼戰地醫生,我們都叫他『醫生』。」
韓冬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spetsnaz,那可是海豹們的「老朋友」了。
出於顯而易見的敵意,伊凡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即便轉過頭去,絲毫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打算,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