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靈九那殷切的目光,蕭問只能硬着頭皮開始說。內容無非是現在妖族情況如何,他又為何要與妖族結盟,然後就是他們的盟軍是多麼需要白瓊海的幫助……
其實連蕭問自己都不太相信那種話,因為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白瓊海這個人。哪怕沒有這位看起來只有十**實則已經活了好幾萬年的姑娘,他覺得他們依然能贏。
再加上他本就覺得這事不太靠譜,於是越說越不走心。
白靈九早已經挪到了她姐姐的背後去,剛好可以避過她姐姐的目光,而又可以指點蕭問。見蕭問越來越不走心,很快就會露出馬腳,白靈九那叫一個急,站在她姐姐背後張牙舞爪的。白靈九這姑娘雖然開朗,但也少有這種「幼稚」表現,蕭問能夠親眼看到也算難得了。
但是不論如何,蕭問終究是越說越說不下去,終於無以為繼了,乾脆話題一轉,不顧瞠目結舌的白靈九直接說了實話。
這時候蕭問已經說了好久了,甚至額上已經見汗:「白姑娘,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是令妹邀請我來的,說我和你的一位故人十分神似,希望我能讓白姑娘做出一些改變。我和令妹非親非故,和姑娘也是第一次見面,可以說沒有任何交情,但是蕭某終究聽過關於姑娘的一些故事,心中也有些想法,想說於姑娘聽。」
白靈九以手撫額,已經不忍心聽下去了。說好的循序漸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呢?有這麼直接的嗎?!
就蕭問這種坦誠法,如果碰到了好人。那自然沒什麼,但是如果遇到了內心黑暗沒有下限的人,過早的透底只會讓對方直接進攻他的底線。
好在白瓊海至少不是壞人,而且這個少女似乎因為蕭問突然的坦誠而又提起了一些精神,再次向蕭問點了點頭,示意蕭問可以說下去。
這也行?!連南雲卿都為此感到意外了。
於是蕭問便看着對面的那個依然沒有多少生氣的絕色少女道:「我很敬佩你,從來到這冰洞之前就是。那時候我敬佩你的天縱之才。一介女流竟然可以早早地成為了整個妖界的第一人;也敬佩你對感情的投入,我自問自己不可能那麼愛一個人。而來到冰洞之後,我又發現你的內心境界、眼界遠超我的想像。這又成了另一個我敬佩你的原因。」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明明深愛着那個人,而殺他的人又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為什麼不去報仇?不要跟我說什麼你不恨他。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是因為打不過那個人嗎。還是害怕牽連太多?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現在都是最好的時機了,真的是。你如果出山的話,絕不是孤身一人作戰,還有我、南姑娘等人做你的幫手。而現在妖族本就已經和仙全面開戰,早就把所有人牽連進來了,你出山也不必再擔任何責任。」
白瓊海只是靜靜聽着,不見有任何動作。顯然。蕭問的話並沒有打動她。
蕭問感覺自己已經沒招了,並認為自己肯定是沒有把握到問題的關鍵。
但是。那關鍵點到底是什麼?到底如何才能讓白瓊海動心?
總會有一個辦法吧?!
蕭問皺起眉來,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辦法來,同時還與白瓊海對視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某一個瞬間,蕭問依然沒想到辦法,腦子裏卻突然飄出來一段旋律。
魔界清風聆心的那位尚大家的《艾蘭畫眉》!
而後蕭問便伸出了右手直接在空中一抹,七根細細的發着光的琴弦憑空出現。所有的琴弦都是半透明的,以器神界的物質、能量、法則凝成,無法持續太久,也談不上威力,但量奏一首曲子還是可以的。
蕭問笑了笑,然後灑脫地道:「其實剛才說的那些都有些虛,如果說真心話,我之所以想讓你出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覺得你應該出去。」
「我覺得你應該出去」也有好幾種理解方式,但是此刻至少白靈九和南雲卿都沒有誤解蕭問。蕭問的話完全是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覺得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絕色美女,又是一個超級大高手,終年在這裏守着根本不值當的,他會心疼!
大概沒有比這更直白了!連白靈九都沒有向白瓊海這麼直白地說過。
可是,白瓊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眸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