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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日記……就寫到了這裏。」季木望着自己手中的一疊紙張喃喃自語。
這一故事的複雜與曲折實在是出乎了他先前的料想,以至於看完全篇以後仍然覺得怪誕而且無法言喻……
「我和清明姐姐是由父親和母親一起編織而成的空氣蛹?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姐姐和小馬尾辮之間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他的分析在極其重要的階段出現了問題,仿佛斷裂的吊橋切斷了連通的途徑。
「而且……之前我的猜想大概也出現了錯誤。燁陽學姐和小馬尾辮之間,應該也並不是母體與子體的關係,相反和那位天倉逢世小姐似乎也有關聯。」
想到這裏,季木有些頭痛地捂住了額頭,發現各種線索都糾纏在了一起,唯獨無法找出其中的關鍵。
「而現在漆黑已經離我而去,小馬尾辮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開始絕望地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中似乎已經註定要成為一個看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終焉的結局到來,卻不可以插手其中,相當於處在銀幕之外的另一世界。
各種因果都被傳承到了現在……
「爺爺的那一代,父親的那一代,還有我的這一代……這三代之間的重疊與共通之點,會不會也是在論證漆黑口中的永劫回歸?」
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木總覺得這個世界和尼采的這本哲學論著也有着很大的關聯。
他放眼這周邊的世界,萬物都毫無光彩,變成了單一的深灰,卻沒有與之相對的素白。
這莫名的怪誕之景讓季木幾乎沒有身處人間的實感,感到仿佛身軀都漸漸開始消散,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然而卻有某種東西在他身體的某處維持着某種奇異的平衡,使之不至於徹底分散。
「小馬尾辮到底在哪裏呢?」
在讀過了父親的日記以後,他隱約感到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一種陌生的情感。
恍如跨越時空的思念為己身所承載,比之更加莫名的線條也與他的命運相連。
「如果說其實我就是蘇燁,那麼為什麼我的腦海中依然留存着自己身為季木的那些回憶與觀念?而且小馬尾辮的許多話語顯然都與這個世界本身毫無關聯,至於我與父親之間的想法也有差別……」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再次想起了這本書的名字,季木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沉默不言。
「我又到底是為什麼才會來到這個世界?」
正當他苦於這這繁雜的線索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身處的座艙之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震動。
季木透過窗戶向着下方望去,可是卻被那種莫名存在的灰意給擋住了視線。
「漆黑,把你的力量借……」
他的話語突兀地中斷。
這時,季木才回想起……原來寄生於自己身上的那個魔鬼已經與自己決裂。
明明並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可是在閱讀那本日記的中途,他卻感到已經逝去的年月仿佛成百上千……
有一種脫離了現實的虛浮感。
而在下一秒,那些逐漸蠶食着這個世界的灰色驟然消退了些許,以至於下方的景物變得可以看見。
以這座摩天輪為中心的地面開始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層層龜裂,而那地層的深處卻開始噴湧出大量血紅色的火焰。
那炎火化為了一道道火柱直衝雲天,周圍的群山也在一股龐大的吸力之下開始向內凹陷,漸漸形成了無數個如同月球表面的環形山一般的巨大坑洞,而又有數之不盡的裂痕蔓延。
「這個世界……難道現在就要毀滅了嗎?」季木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這樣的觀點。
還沒有見到小馬尾辮……
也許永遠也無法再見了。
他就即將在這裏死去。
可就在季木的身體隨着摩天輪一起下落的時刻,如同超新星爆發一般耀眼而璀璨的亮白光芒從不知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