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會兒,韓立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突然自動的往上升。
韓立轉頭一看,卻是那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兄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手和雙腿敏捷的向上攀升,韓立同時注意到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正中間。
原來自己終於還是沒能完成這段路程,韓立心裏有點難過,自己那麼拼命,怎嗎還是比不上別人那?
轉眼到了山崖頂部,眼前只有六名小童盤坐在一旁休息,而舞岩正和一位身穿深藍員外袍,背負着雙手,五十餘歲富態老者說話,岳堂主和王護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兩人身旁還站了數人,正一起等着那些青年師兄一個個將其他較慢的童子送上山來。
等了一會兒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來,這時岳堂主走前一步,肅然的面對眾童子。
「這次合格者共七人,其中六人進入本堂百鍛堂,正式成為本門內門弟子。」他的緩緩的說道。
「另一人舞岩,第一個到達山崖,表現傑出,直接保送到七絕堂學習本門絕技。」岳堂主回頭望了一眼穿員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捻鬍鬚,滿意的沖他點了下頭。
「至於其他人……,」岳堂主打量了幾下其餘童子,用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微沉吟了一會兒便道:
「張鐵,韓立,兩人雖然未按時到達崖頂,但表現突出,看來能吃得習武之苦,你們二人先在本門跟幾名教習打下根基,半年後再考核一下,合格則正式成為內門弟子,未合格則送到外門當外門弟子處理。」
韓立望了一眼另一名同時站出來,叫張鐵的童子,他正是緊跟自己身後,也吊在繩索上,差一點爬到崖頂的人。
「王護法,剩下之人每人領些銀子,全都送遣回家。」岳堂主冷冷的看着最後剩下的童子。
「遵命!」
王護法踏步而出,恭身領命,把未過關的童子領下山崖。
「張均,吳銘瑞,你二人把這些過關之人帶到本堂去,把他們分別交於顧副堂主和李教習。」
又有兩名青年領命走了出來,把韓立他們分成了兩組,朝山崖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的師兄。臨下山崖時,韓立忍不住看了一眼舞岩,發現他仍和那位藍袍老者說話,沒有絲毫動身的樣子。
「他和你們不一樣,是被送到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一旦學成出來,最起碼也是個護法身份。」另一名瘦長臉師兄似乎看出了韓立心中的疑問,主動進行了解惑,可在他的話語中,似乎帶了一絲說不清的羨慕和嫉妒的味道。
「還不是仗着有個當副門主的表姐夫,要不是他有個表姐嫁給了馬副門主做了續弦夫人,不然憑他!年齡都超過了入門要求,還能進七絕堂?」冷冰冰的師兄說的話讓人都覺得背後有一股冷冷的涼氣在往上冒。
「張均,你不要命了,副門主也是我們能胡亂議論的人?要是被其他同門聽到,你我都逃不了面壁悔過的懲戒!」瘦長臉的師兄聽了冷冷師兄的話,吃了一驚,慌忙四處察看一番,看到除了這幾位小童沒有其他外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冷冷的師兄冷哼了一聲,似乎心裏也有些顧忌,便不再言語了,韓立這時才知道這位冷冷的師兄叫張均。對他們說的話韓立心裏似懂非懂,但隱隱約約的知道,舞岩並非靠真才實學進的那個七絕堂,而是因為門內有個副門主的親戚做靠山,才能毫不費力得以進入。
走在山路上,這兩位師兄心裏都想起了門內令人感到沮喪的一些事情,再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領着他們往前走,而韓立等人更是不敢私下裏說話,也許他們心裏都已隱約的意識到七玄門和在家中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在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時,從林子裏緩緩走出一老人,這人六十餘歲,長的高高瘦瘦,麵皮焦黃,卻留有一頭長到披肩的白髮,這老者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恭着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樣子,似乎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擔心。
張均二人一見此人,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反而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對這名老者深施一禮。
「墨大夫,您老人家好,有升嗎事要吩咐弟子做嗎?」張均一反以往冷冷的神情,臉上充滿了敬意,對他來說,這名老者比堂主,甚至副門主更值得尊敬。
第五章 墨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