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深吸一口氣,禁不一聲驚呼:「趙曉燕?!」
「你認識她?」高曉東明顯有些意外。
「她唱的歌特別好聽!」
「嗯,你還算有點眼光,她在你們六十軍綽號就叫百靈鳥!」
「我們往那裏走?在那裏去救她們?」
「不用擔心,你跟我來!」
答非所問的話就在漢江河畔告一段落,最後的結果是高曉東用研究的目光看了汪洋一眼,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到點什麼,但他最後搖了搖頭還是決定放棄。
汪洋不說話,可是高曉東已經完全可以看來其中應該有些貓膩,這小子由被動接受命令現在已經變成主動的想快速完成任務,這覺悟上升得實在有些離譜,但可以慶幸的是他從汪洋的眼中看到一絲憤怒和急切,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汪洋的目光似乎也變得犀利起來,少了幾分散漫,卻多了一些殺氣,無疑汪洋的這種情緒對將要面臨的任務百利無一害,其餘的當然也就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既然確定了目標,又因為有趙曉燕的存在,所以汪洋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牴觸情緒,在高曉東的帶領下,汪洋沒有涉水渡江,甚至與他原來的目標完全背道而馳,剛剛衝出重圍的他又一頭扎進了敵人的肚子裏,這種與逃命初衷有360度轉變的可能性,怕是汪洋從來沒有考慮過的。
不過區別最大的事情發生了,在今天之前,或許在思想中汪洋會覺得戰爭離他很遠,甚至在高曉東給他講了一番大道理後他還有一些迷糊,但當趙曉燕也陷入了戰亂之中,需要他的保護時,一想到敵人的殘暴,再一想到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落到了敵人的手中,他就感覺到心裏一陣彆扭的難受。
這一會,汪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性。
而作為戰士,他職責的重要性,從戰爭的出發點來說,這一刻他的思想得到了質的升華。
大白天,走在陽光下面,面對着來來去去的南朝鮮士兵和一部分美軍,說實話汪洋很不習慣,也許他被人追怕了,看到敵人在面前,他就不由自主地捻了一把冷汗,有種想沖入密林去與野獸周旋的衝突。
可是也就在這時,他才發現高曉東要他穿上美軍軍裝的深意。
面對迎面而來的南朝鮮搜索隊,高曉東面色如常,甚至還帶着一種美軍自然的傲慢威嚴,雖然說汪洋和高曉東都黑眼睛和黃皮膚,可是美軍民族眾多,起碼美印第安人的後裔也就這個模樣,汪洋和高曉東身材也算高大,加上高曉東一口流利帶着美式鄉音的洋文,一路上最少碰到了四五批敵人的搜索隊,硬是沒人看出他們有什麼不對。
在汪洋看來,起碼這高曉東表現得比老美還老美,有時看到他訓孫子一般斥喝那些南朝鮮士兵,汪洋都有種苦大深仇的錯覺,有點衝動地要一槍把這丫的幹掉,沒準回到大部隊還能得到上級嘉獎吧。
至於汪洋,雖然不會打洋屁,但高曉東要他做的卻再簡單不過,就是一句話不說,能有多酷就有多酷。
要知道他現在穿着的一身軍裝就是美軍海軍突擊隊的隊服,這個部門在敵軍之中就是牛b,往往汪洋只須拿眼冷冷地瞄着那些南朝鮮士兵,那些士兵只能媚笑着遞上香煙,比看到老爸還尊敬。
汪洋和高曉東充分地享受到了這份榮耀,甚至膽大包天的高曉東還主動叫住一隊美軍士兵,當高曉東用很流利帶着德克薩斯鄉音的美式英語問了敵人俘虜關在那裏時,那個巴結的美軍幾乎連祖宗十八代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一路疾行整整用了三個小時,可走的路卻比汪洋殺出重圍時快了很多,理由很簡單,因為高曉東手裏拿着軍事地圖,就算不知道路線了也大搖大擺地叫上一個南朝鮮士兵來問,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
當最後一次在一個山腳下,高曉東問清楚了路線,甚至在引路的南朝鮮士兵的眼皮下面大搖大擺地進了深山,從最近的路線直插而過,傻楞楞的南朝鮮士兵還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們的背影,恐怕還在想着美軍突擊隊的王牌就是不一樣,連爬山的動作都那麼yd啊。
在密林中穿越,汪洋和高曉東不再掩飾行跡,動作更是快了三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越過了一個山頭到達了另一個山峰的半山腰,隔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