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佑軒也不理會桔子,只是坐到雲澤洋對面,問:「雲先生急着叫我過來,可有什麼大事?」雲澤洋看着穆佑軒,明顯開朗起來的臉色,對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不,我這個女弟子來了,我就替她問問曲轅犁的事情,京城可有回音?」穆佑軒有些好笑地說:「這才幾天呀,送信的人都沒回來呢,哪有那麼快有回音的。」
雲澤洋尷尬地笑了一笑,說:「我忘了算時間了。噢,好像,桔子也有事情要問你。」穆佑軒看着桔子,面無表情地說:「桔子姑娘也在呀?」桔子心說:「我這麼大個人,杵在這裏,你會才看見。」但她即是來講和的,也就不能計較了。她陪着笑說:「穆二哥,妹妹上次說錯了話,你別在意。妹子范點小錯,你做哥哥的就別計較了。」
穆佑軒依舊板着臉,冷冷地對桔子說:「你認我做哥哥,不怕我禍害了你?」桔子笑嘻嘻地說:「哪能呢。穆二哥光明磊落,襟懷坦白,一身正氣,冰清玉潔,不欺暗室……」穆佑軒剛開始還很有興致地聽着,聽到後來,就趕緊叫停。他對桔子說:「就你,還是雲先生的弟子,以後可別出去說。太丟人了,連冰清玉潔都出來的,我都聽不下去了。」
桔子也不生氣,笑着對穆佑軒說:「不說下去也行,那穆二哥就別生我的氣了。」穆佑軒好笑地看着桔子說:「這還是我穆佑軒第一次受人脅迫。行了,我不生氣了,真是聽不下去,你給雲先生丟人。說吧,找我什麼事?」桔子小聲地問:「我就想問問穆二哥,我的蓮子買到了嗎?」
穆佑軒努力地板起臉來,說:「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早就給你買好了,只是你不肯自己來拿。你自然不能指望,別人給你送上門。」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桔子面前快繃不住麵皮了。桔子卻顧不上看他的表情,也不理會他話里,對桔子現在才來找他的不滿,高興地說:「真的,在哪兒呢?給我看看。」
穆佑軒當初並沒有十分重視,桔子要買蓮子的事。當時,他就是說了句話,讓丁易去辦的。後來丁易跟他說買好的時候,正好他和桔子鬧矛盾了。他就跟丁易說:「買好了就放着。」後來也沒有再過問。現在看見桔子這麼高興,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輕忽了。他有些尷尬說:「是丁易放的。他現在出去辦事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桔子有點失望,但蓮子能買到手就好,遲一點看到也沒什麼。穆佑軒想了想,對桔子說:「上次,你說買蓮子是為了種蓮藕?」桔子說:「就是呀。要不然,我幹麼非要買帶皮完整的蓮子。」穆佑軒小心地說:「我聽丁易說,從來沒有人種過蓮藕。沒有人知道,那東西的種子是什麼?也沒人知道,怎麼在水裏下種?」
桔子看見穆佑軒小心翼翼地樣子,很是感動。他一個領兵的大將軍,能顧忌到她的情緒,讓桔子心裏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她感動之下,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這些我都知道呀。」雲澤洋驚訝地看着她,說:「你怎麼知道的?」桔子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江浩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說着合格的背景板。這時,他走過來說:「我家的池塘,是從一個敗落的書生家裏買的。買來的時候,池塘里就種着荷花。我聽家父說,那個書生的父親是會種荷花的。這荷花既然能種,蓮藕自然也能種。桔子是最喜歡異想天開的。恐怕是從種荷花中想到了種蓮藕。」
雲澤洋不太相信地問道:「可是,我也從沒聽說過有人種荷花呀。真的有人會種?」江浩說:「這我也不太清楚,恐怕要問問家父。」桔子見江浩把她話里的漏洞給補上了,趕緊說:「正是,正是。原來,我爹只是說,那家人用蓮子種荷花,我就想荷花開了,下面不就是藕了嗎?種種試試也沒關係的。種不成,咱們可以看荷花,要是種成了,那不就能賺大錢了嗎。」
雲澤洋仰頭拍了一下額頭說:「我當初怎麼會鬼迷心巧,收了你怎麼一個財迷弟子?種蓮花呀,出淤泥而不染,灈清漣而不妖,多麼風雅的事情。也能讓你染上銅臭氣。」桔子笑嘻嘻地說:「先生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大不了等弟子種出荷花來,送先生一朵。」
雲澤洋更是懊惱,說:「這越說越俗了,蓮花可貴之處,是她亭亭地立在水中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你把摘下來,送給我豈不是褻瀆了她。」桔子笑道:「不是摘下來,可用一個大水缸,把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