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聽江山說,常興真會拿一百兩銀子來娶她,真的害怕了。她大叫到:「不行,我不能嫁給她。我喜歡的是穆二公子,我這就去追他,把耳環還給他。」江常順這會兒才說:「山兒,別再嚇唬你妹妹了。常興又沒分家,手裏哪有一百兩銀子。常家老頭是個精明的,不可能出這份彩禮的。我們等兩天再說。」
常興頭昏腦漲地回到青凌村,在院子裏轉了半天圈,到底沒敢找父親常懷遠,說梅子要一百兩銀子,才能成親的事兒。他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來,只覺得頭越來越痛,乾脆回屋埋頭大睡。常興的大嫂正在屋裏做衣服,隔着窗子,看見常興在正屋門前徘徊。她對常興的大哥常喜說:「我們的五弟妹可是個厲害角色,這還沒成親了,就已經把五弟折騰得沒了精氣神了。」
常喜嘆了口氣說:「爹當初說江德財是個老實人,江山又是讀書人,才給五弟定了這份親。當初看着還不錯,可是那個江常順夫妻,實在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他們連自己的親兄弟都容不下,也不知道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來。好在咱家的兄弟都還和睦,弟妹年齡也小,嫁過來總好調教的。」
常大嫂笑道:「哪有你這樣當人大哥的,弟妹還沒進門呢,就算計着教訓人家。」常喜說:「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聽說,弟妹因為長得好,家裏寵得厲害,家事什麼的都不拿手。到時候,你這個做嫂子的可要好好教教她。不然,可就苦了五弟了。」
常大嫂啐道:「呸,你五弟娶個天仙樣的美人回家,天天給人家當牛作馬,也是願意的。你把事情都推給了我,到時候,你們兄弟享福,我就裏外不是人了。」說完,她收起手上的針線,說:「五弟看着實在沒有精神,也不知道中飯吃了沒有。我不放心,去看看。」說着就往外走。
常大嫂嫁過來的時候,常興還小,才七八歲。常大嫂幾乎把他當兒子養的,現在看他情緒不對,越想越不放心,找個藉口去看看他。常喜笑嘻嘻地看着,常大嫂去敲常興的門。妻子的賢惠讓他心裏十分慰貼。常大嫂敲了半天門,不見常興回應,更是擔心。她直接推門進去,卻常興和衣躺在床上,一床被子胡亂地捂在腦袋上。
常大嫂走過去,一邊拉開被子,一邊說:「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要是累了,就正經睡一覺,這大夏天的,你家這麼捂着被子,也不嫌熱。」等常大嫂把被子拉開,才發現常興仰躺在床上,淚流滿面。常大嫂大吃一驚,叫到:「五弟,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常喜正在屋裏,笑吟吟地看着妻子盡大嫂的職責,突然聽到妻子的叫聲,忙趕到常興的房間裏。他也被常興滿臉的淚水嚇了一跳。常興雖然是家裏最小的弟弟,也是一向要強的。常喜印象之中,常興好象十五歲之後,就沒哭過了。他走過去,拉着常興的手說:「五弟,男子漢大丈夫,不作興流眼淚的。你有什麼難處,有大哥呢。」
常興看着常喜的臉,問他:「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保護不好。」常大嫂有些吃驚地問:「是梅子出事兒了,她怎麼了?」常興說:「梅子說,她家還要一百兩銀子的彩禮,我們才能成親。要不然,就讓咱家退親。」常喜吃驚地說:「這不可能。一百兩,也太離譜了。江德財不是那種人,是梅子自己要的吧。」
常興生氣地掙開常喜的手,說:「梅子才不是那種人呢。你都沒看見梅子哭得有多傷心,她一定是認為我們的親事不成了,才這麼傷心的。不行,我不能讓她這麼傷心。我一定要想辦法弄到一百兩銀子。」常喜也沉下臉來,對常興說:「你冷靜一點。我們跟江家定婚期的時候,江家還沒提加彩禮的事情。現在怎麼會這麼突然,江家是出了什麼事兒嗎?再說,我們提親時,江家已經收了二十兩彩禮錢,現在他們沒道理再收第二次彩禮錢。」
常興喃喃地說:「可是,幾個嫂子後來也都加錢的。」「咱們這裏是有這個風俗。」常喜耐心地說:「其實,不算是加的彩禮前,只能說是婚禮前,給女方的一份添妝。一般都是一二兩銀子的事兒,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兩的。現在江家要一百兩銀子,明明是想毀婚,還想要我們提出,好吞沒我們的彩禮。這不是小事兒,要跟爹說,你跟我一起去見爹吧。」
常興站起來,依舊不死心地問:「大哥,要是我堅持的話,爹能不能再拿一百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