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休整的時間足足有五六個鐘頭,期間大家又補充了一些食物,看着所剩無幾的乾糧,還有最後兩罐沙丁魚罐頭,王館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是一個喜歡掌控全局的人,包括眼前的所有人,所有日常所需用度。其實在一開始出發的時候,他就留心算過,這些足夠十幾個人吃上整整一個月的。而現在看着所剩無幾的乾糧,他再次懷疑其自己的掌控力來。
不能讓場面失控,讓自己跟其他人眼睜睜看着缺水少糧,這他是不敢想像的。想到第一次從蘭州到新疆,他硬是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依舊死死守着一塊煎餅沒吃,這種對於食物的天然恐懼讓他想起了那個被稱為計劃經濟的時代。
那年月,整天全民都是大興大建,一邊是跟老毛子鬧僵了,一邊是三年天然大饑荒,那時候他還正是五六歲的樣子,這種從小生出的飢餓壓迫感使他後來直到成為一方土豪之後,依舊是養成從不浪費食物,看到有人糟蹋糧食,他就恨不得上去抽他兩耳光的衝動。
好在自己接觸的這幫生意合作夥伴中,多半也是那些年月成長起來的,直到糧食來之不易,要不然,他真有可能跟他們當場鬧翻。
張義滿,劉東,張如鐵他們,也是從小在小城鎮農村長大的,他們自然也是很愛惜糧食,雖然飯量比較大,但不浪費糧食這一點,王館長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蘭心,蘇婉他們這些人,一來他們是女人,二來她們食量也不大,所以王館長也不是很反感。雖然有時候會埋怨壓縮餅乾跟吃石頭似的,但沒見他們浪費。
蘇七則是一個察言觀色的傢伙,看到王館長每次吃餅乾的時候,那些餅乾屑都被他一顆不剩地吞下肚,所以,他也學得十分乖巧。
畢竟這裏的後勤總管,實際上是他王館長。
吃完了餅乾,幾個人又休息了一陣,張如鐵被劉東的一個呼嚕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見一旁的王館長兩眼睜着,他便走過來問道。
&點了?」
&上六點來鍾。」
兩人簡單客套之後,張如鐵再次來到了之前大家留守的地方,已經休息了好幾個小時,精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只要等水銀散去,就該打盜洞出去了。
畢竟在地底待的時間待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出去,他都差點把自己當成地里的土拔鼠了。
&錯!」
看着已經消散一空的水銀,雖然很多地方被水銀侵蝕成了坑坑窪窪,高低不平的樣子,但張如鐵很滿意。
&東這小子爆破確實不錯,不過,我那一發火箭彈才是厲害!」
提到火箭彈,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排腦袋道:「我的媽呀!放火箭彈的那個支架沒來得急帶走。」
也虧他想得出這些,當時情況緊急,如果他真扛着一二十斤的火箭彈發射架,頭上那萬噸水銀不把他直接砸成肉末才怪。
&慨什麼了?」
王館長在不遠處撒了一泡尿後趕來,他比張如鐵醒的早,醒來後的第一件事,肯定也是考慮着怎麼出去。
&什麼,就是那個火箭彈的發射器,昨天沒來得急拿走,估計被水銀給全部侵蝕掉了。」
&小子真逗,沒有就沒有唄!實在不行,到時候用一發子彈引爆剩下那幾枚火箭彈也是一樣的。」
王館長絲毫不懷疑他跟劉東的槍法,對於一發子彈引爆一顆火箭彈,這事對於這夥人絲毫就不是難度。
&是不太方便罷了!火箭彈沒有發射架,就不能實時瞄準了。」
&打緊,再過去看看吧!」
兩個人一直走到之前火箭彈炸開的地方才停下來,果真如之前推測的一樣,重達上萬噸的水銀已經多數消失不見,只是有些石頭上還少量殘餘。其餘大部分水銀,已經被巨大的衝擊力,以及自身的腐蝕性,直接朝地下砸開腐蝕了一道大口子。
看着一個方圓足足有十來米直徑的大口,再聽到地下黒幽處發出來的潺潺水聲,張如鐵再次確信了那張羊皮地圖描繪無誤。
&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一條地下河的地上鹽層,也就是哦,咱們腳下,其實土塊下邊,是鹽鹼地構成的土壤。而我們上邊的地方,則是因為那層水銀壁的關係,生生撕開了這麼一道高兩三米的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