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蠟燭驟起,一道泛着輕微黃色的光芒出現石洞的一角。也可能是氧氣比較稀薄的關係,眼前的蠟燭火苗多半帶着些淡藍色的光,並沒有平常見到的亮。不過好歹總算是點着的。
&那好,你就在那看着蠟燭吧,有什麼異常情況立馬告訴我們,我們這就要開棺了。」
還是職業性的囑咐,劉東也點了點頭,王館長跟蘭心小兩口站到了木棺的另一面,張如鐵則跟潘娟站在原地。
&一會兒先撬開一邊,老王你在後邊幫我用把力。」張如鐵指着王館長手裏的工兵鏟道。
&我肯定得配合你。」
王館長說完,兩隻手已經緊緊專注攢住工兵鏟,虎口緊握在工兵鏟的末梢上,兩隻眼睛死死盯着黒木棺上那道縫隙,就等着張如鐵那當頭一撬了。
嗤~!
棺蓋與旁邊棺材之間發出很輕微的響聲,張如鐵的工兵鏟已經喬琪來了一小道。這次他沒有用上探陰爪,因為他覺得不會有詐屍。
&為木,下為火,這是極陽之兆。而這裏又是地底深處,旁邊還有地下深井,所以陰氣也算濃郁。兩邊這麼一衝兌,正好維持在平衡狀態。於我摸金校尉來說,正是極好之事啊。」
張如鐵暗自嘟噥,再一用力,鑲嵌在木頭上的那層薄薄棺蓋蹭地一聲竟打開了,連王館長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輕易打開了?」
王館長指着掉在地上的棺蓋道。
&那不是,來,來,上燈子。」
在這種地方,大家說話做事都很謹慎,所以張如鐵把打開手電筒說成了上燈子,當然,其他人也都熟悉聽得懂。
噗!
潘娟蘭心兩人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手電筒,不過她倆都是斜斜照着,並沒有把它直接照在棺材最裏頭。這樣也避免了直接用強光衝撞到裏頭的屍體,特別是五官跟屍體胸腔的位置。
噝……
順着那強光看下去,幾個人都看清楚了棺材裏頭,而幾乎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顯得一副大為驚訝的樣子。
&直不可思議,怎麼是它?」
張如鐵疑惑道。
&家先別動,等我請一下大神!」
王館長叫住了一旁準備下手的蘭心,然後口中開始默念道。
劉東在不遠處守着蠟燭,見此時棺蓋打開,蠟燭依舊亮着,便拉着蘇婉走了過來。
當看到棺材中的那具屍體時,兩個人也是一臉驚訝。
&這怎麼成了一口動物的棺材,草,瞎忙活了!」
劉東不悅道。
&住口!老王在拜薩滿呢!」
對於不同宗教信仰的尊敬,顯示了一個人的人文素質。張如鐵雖然不信仰他們信的薩滿教,但還是對老王請大神這套儀式很尊重的。所以一旁劉東在插話,他才打斷道。
劉東見張如鐵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開口了,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人家請大神,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敬畏的。
其實王館長這請大神,其實也不過是東北當地林地鄂倫春語跟他們信奉的這個圖騰信仰禱告祈福,加上請示跟尊敬。通俗地說,就跟道家開壇做法差不多,只不過儀式更加簡單罷了。
牆角蠟燭依舊亮着,王館長依舊在喃喃自語,他口中聽不懂的鄂倫春語時而高昂,時而底訴,時而婉轉,時而冗長。整個聽上來,就像藏北高原上的康巴漢子哼着最悠長的藏族長詩,述說着心裏頭無盡的故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如鐵心底也是暗暗着急,雖然眼下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要這麼一直拖延下去,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出事情。而看到眼前這具屍體的時候,他終於再一次對自己前幾天弄的那張白狼王皮佩服起來。
&真是深謀遠慮啊!」
&麼深謀遠慮?」
潘娟見張如鐵捋着鬍鬚,一臉豬哥樣,便打斷道。
&沒什麼,我是說,這裏頭這大仙,有對付他的好辦法了。」
&嗎?說說看。」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異常第發達,潘娟聽到張如鐵有辦法,便將她那秀氣的腦袋伸向張如鐵。而伴隨着那一絲絲幽香傳來,張如鐵再一次深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