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小錦衣玉食,又在社會上得到很多鮮花跟掌聲的蘭心,什麼時候遭到過這種待遇,不過從他們整個家族的歷史故事來看,遭遇綁架卻再正常不過,而自己家裏,也從小到大有教導過遭遇綁架的應對方法。
他們是收藏大家,家世顯赫,雖然從北京逃到了香港,算是偏安一隅,但從滿清完了,直到近些年,他們家一直是各路白道黑道重點關注的對象。
在她這一代還好些,在那些****的年代,他們家是散財又消災,送走了一撥又一撥上門勒索跟綁票的主。
他的叔父在二十年前,還被當時的幫會直接給敲詐過八十萬港幣。
這些都歷歷在目,所以蘭心被蘇婉劫持,心裏倒也不算特別緊張,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準備要贖金。但才剛想到,就聽到他們只不過是想打聽王館長他們的底細。
連自己都才剛打他們的主意,怎麼其他人也盯上他了。
深處漩渦最深處的蘭心,此刻一點也沒感覺到,從靠近王館長的那一刻起,她已經在改寫了她的命運,以及她整個香港陳家的命運。
&通朋友?普通朋友會痛苦流涕,說實話,船上那兩個年輕人,有一個是你男朋友?」
蘇婉看到張如鐵跟劉東兩個年輕人,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若無骨的女子,其實心機早打的夠深,王館長,才是她的男朋友。
蘭心心底放下心來:正好,我就順着你說的話說下去。
&那高個,就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我們剛認識,他就扔下我,回大陸去了,他這個負心漢,沒良心的……嗚嗚……」
蘭心哭的梨花帶雨,順勢就準備向穿着衛衣的蘇婉靠了上來。
蘇婉一陣反胃,什麼眼神,那個人看上去滿臉鬍渣,個頭雖然高,卻跟個野人似的,你好歹一個香港陳家大小姐,要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要找這麼一個?
&你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蘇婉接着問道。
&道,知道,我男朋友他們是文物商人,前陣子收到了一批藏品,聽說香港舉行佳士得秋拍,然後就來香港了,我們就是這兩天認識的。」
蘭心順着蘇婉猜想說了下去。
蘇婉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回道:「才認識幾天就做你男朋友了,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臨走的時候還哭的那麼傷心。他們怎麼把東西運到香港,又是怎麼知道佳士得秋拍的?」
蘇婉問的不無道理,還有兩年香港才回歸大陸,這兩年兩地之間的往來,可以說是連只蒼蠅都要分出是香港的還是大陸的,更別說什麼佳士得拍賣會,以及一次性運輸這麼多藏品的大事了。
蘭心也猜到了蘇婉會想到這些,便繼續說道:「我男朋友有認識在香港大陸兩地跑的水客,他對這邊的信息自然要熟悉的多一點,至於拍賣會這些東西,也都是水客冒着生命危險,從深圳那頭直接背過來的。」
越是封鎖的年代,越是發財的時候,香港大陸之間,雖然隔着深圳河,還有九龍灣,但是畢竟暗流涌動,大陸香港間流傳着一個普遍的冒險職業:水客。
水客仗着對深圳香港兩地間的熟悉程度,以及對海關查緝的毫不畏懼,再加上跟信奉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所以大多數東西,水客都是敢捎帶的。
越是高風險,高價值的東西,在他們身上越是能拿到高額的利潤。
不過讓水客捎帶這些價值連城的藏品,蘭心說的極其自然,蘇婉卻聽的很不正常,誰會把價值上百萬的文物讓水客捎帶,那不是腦袋秀逗了,就是謊話。
很自然地,蘇婉想到了蘭心是在騙她。蘭心在說出水客之後,自己也是有些慌了,說水客未免太過低智商了,但,好在,她想到了圓場。
&些東西都是很小的東西,當時被包裹偽裝成了石灰雕塑,在來香港的路上,我男朋友都是跟那幾個水客全程待在一起的。
他會功夫,真正的少林功夫,所以,雖然你不信,但這就是事實。」
蘇婉沒有理由不相信她說的話,畢竟這些東西,肯定是從大陸過來的,不從水客這條道,他們怎麼可能到得了香港。
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館長是如此的神通廣大,會直接動用航空公司的關係,捎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