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秘密傳見長子李守節,吩咐他去河東勸說楊業。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
守節有點擔心道:「父親與楊業交情不深,孩兒貿然前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利……」
「你只管放心。」李筠沉聲道,「為父要是覺得危險大,也不會派你去;不過由我的孩兒去談,更能讓楊業相信。稍後鄆州的官吏會送來一張官府路引,你先去晉陽,那裏有我的故交,然後由人引薦再見楊業。」
李筠語又重心長道:「當今龍椅上坐的郭鐵匠有勇無謀,白送楊業那麼好的實力底子和地利。人在其位,楊業沒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咱們給他壯聲勢,他沒道理拒絕。就算萬一沒談成,他也只能悄悄的,不敢吭聲。
楊業手握重兵,都是東漢(北漢)軍舊部,生怕朝廷猜忌,有人勸他造反,他哪敢張揚?孩兒且安心辦事。」
李守節聽罷點頭稱是。
他照父親的吩咐安排,騎快馬先到晉陽,聽說楊業此時在忻州,便趕往忻州。
……楊業聽說是李筠的長子,便叫老奴安排在一間廂房內,並吩咐不要失禮。李筠這個人,楊業確實是久聞大名!
李筠曾多年在潞州與北漢軍作戰,民間有「河東白龍」的外號,着實算得上一員名將良將。楊業在北漢國也多年了,豈能沒聽說過這個宿敵?
現在楊業不會計較北漢國曾經的敵人,此一時彼一時也,何況當年河東打打鬧鬧,戰陣上在用兵,私下裏也沒少來往。
楊業走進別院裏,在屋檐下慢慢踱步過去,卻並不進款待客人的廂房。他終於走到窗戶旁邊,不動聲色地往裏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人正端起茶杯喝茶,然後在屋子裏背着手步伐凌亂地走着。這廂房裏,楊業放了幾件稀罕物,有一張畫,還有一把良弓,但那年輕人對東西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估計也沒心思去注意那些玩意。
楊業很快就立刻了窗戶邊,並不進去。
走到門口,遇到了老僕,便吩咐道:「把來客的隨從也請進院子款待。然後去叫王都頭帶本部人馬來把院子圍了,將人都拿下!」
楊業在門廳里呆了許久,只聽到士卒的腳步聲,裏面沒鬧出多大的動靜。然後得到了老奴回稟,當下便放心地離開了別院。
他回府見了妻子折賽花。
折賽花問道:「夫君去見那李守節了?」
楊業搖頭:「就看了一眼,我把他捉了,準備送到東京去。」
折賽花聽罷仍舊有些詫異。
楊業道:「此人心神不寧,又是李筠之子,大老遠跑河東來,必是勸我起兵謀反!此事做不得。今天下戰亂久苦,楊家豈能不識大義再起殘殺?」
他聲音放道:「我在柏谷與今上交過手,以今上的武功和禁軍戰力,在幽州肯定沒吃大虧,我要是利令智昏,必然覆滅!楊家並沒有鋌而走險的野心……除非東京失陷,國家崩滅,我才會考慮進取晉陽圖一隅自保觀望。」
折賽花聽罷點頭道:「夫君明大義,有分寸。」
楊業又沉聲道:「李筠只知我手握漢軍,卻不知漢軍已重新編了行伍,副將和指揮使以下大批武將全是朝廷任命的人;還有軍府幕僚官吏和傳令兵整個都不是我的人。我要是有一絲妄動,樞密院馬上就能察覺。」
他皺眉踱了幾步,忙道:「夫人立刻寫信去關中,曉以大義、利害,勸阻岳父千萬不要有異動。李筠既然派人到河東來做說客,可能也會去關中聯絡岳丈。」
折賽花道:「夫君要派人把李筠之子押解回京?」
楊業沉吟許久,想到郭紹把忻、代及幾個重要關隘都交給自己,若無信任、對一個並不熟悉的降將不可能那麼做。他當下便道:「我親自押送去東京。」
折賽花擔憂道:「事關謀反,朝廷會不會猜忌夫君?」
楊業坦然道:「今上以誠待我,我亦以忠報之。」
於是,那李筠的長子李守節,比當年李繼勛的長子還不如,李繼勛之子做說客還見了李筠一面;而今李守節連楊業的面都沒見到,一句話沒說上,就被關起來了。
李守節憋了一肚子話和不解在一間屋子裏呆了一晚上,一夜未眠,琢磨着究竟哪裏得罪了楊業。
不過楊家
第六百二十一章有勇無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