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之人」四個字,落入高勁松耳,讓他渾身猛地一震。
「我為高家殫精竭慮數十載,從來無人說一句暖心的話。也罷、也好。反正高家於我不過養命之恩,這些年也算是還清。今日於此改換門庭,加入問鼎,從今以後,便唯唐兄弟馬首是瞻。」
高勁松字字如鐵,目光灼灼地望向唐炎,說完後,揮動清風劍斬向肩膀,生生削下一臂。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一臂,權當償還生身之恩!從今日起,我與高家再無瓜葛,易名唐勁松。」
唐炎聳然動容,連忙拿出一瓶止血丹遞了過去,用近乎命令的語氣道:「快服下丹藥。」
高勁松,現在應該叫唐勁松,接過丹藥,臉儘管蒼白如紙,卻滿是欣然之色。
「你這又是何苦。」
看着唐勁松的斷臂處,唐炎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唐勁松忠義得近乎迂腐,如果是他被家族如此冷漠以待,早撂挑子走人了,絕不會像唐勁松這般,還斷臂還恩。
不過,認不認可是一回事,高勁松的忠義,還是讓唐炎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既然加入了問鼎,那必須遵守問鼎的規矩:凡入問鼎之人,無有尊卑,皆為兄弟。榮辱相干,休戚與共。」
唐勁松聽着,點了點頭,問鼎的風氣,他倒是了解一些。和冰冷的高家不同,那裏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的地方。
「好了,先回客棧吧。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會城衛該過來了。」
說什麼來什麼,唐炎話音剛落,見一隊身披重甲的城衛,在一名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帶領下疾行而來。
「咦,是墨風。」
唐勁松抬頭望去,看到馬背的男子後,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墨風?」
唐炎有些不解,聽名字是墨家的人,為何唐勁松說出來時表情會如此難看?
「唐兄弟有所不知,這墨風乃是墨家家主的獨子,生性乖戾。前幾年的一次兌換大會,有兩個武者在城發生了口角,互相奚落幾句,被他聽到後,以擾亂秩序為名,當街將兩人的丹田給廢掉,還逮捕了起來,聽說到現在還沒有放出來。」
聽完唐勁松的話,唐炎眼睛微微眯起,望着騎在馬的墨風,腦海里頓時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媽的,收了老子一百萬的入園費,早看你墨家不爽了。墨風是吧,你不是喜歡廢人丹田嗎,這次我滿足你。」
唐炎想着,低下頭在臉揉了一把,再抬頭時,已經換了一張面孔,正是顧準的那張臉。
「把清風劍收起來,拿着這個。」
從儲物空間拿出之前從顧准護衛身拔下來的佩刀,扔給唐勁松,後者還在盯着唐炎新換的面孔發愣,聽到話後,猛地反應了過來,接過了長刀。
「少爺,小的知道錯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一命。」
拿着刀,唐勁松忙不迭地告饒起來,話音剛落,墨風帶着一隊城衛,趕到了兩人面前。
墨風坐在馬,目光居高臨下的掃了掃,最後落在唐炎身,開口發出喝令:「何方刁民,竟敢在南心城傷人,來人,將他們給我綁起來!」
「慢着!」
不等跟在馬後的城衛隊動手,唐炎輕喝一聲,「勢」微微外露,震住了城衛,道:「你是瞎的嗎?沒看到我手裏連個兵器都沒有,拿什麼傷人?」
墨風聞言一愣,看了看唐勁松的斷臂,臉一抹狐疑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變得陰沉,道:「沒有兵器不能傷人?我又沒看到,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把兵器收起來了?」
唐炎聞言,望着墨風,臉露出好笑的表情,道:「看來你不僅是瞎的,還是傻的。他人站在那裏,怎麼傷的,你自己問問不知道了?白痴!」
白痴?
聽到從唐炎嘴裏吐出的兩個字眼,列陣馬後的那些城衛,一個個都是露出驚愕的神色,望向唐炎的目光變得幸災樂禍起來。
而此時,被唐炎的聲音吸引,附近街道的一些武者聚集了過來。待認出墨風的身份後,開始低聲私語了起來。
「是墨風少爺。」
「竟然有人敢在南心城罵墨風,看來是死定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