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後,從貓眼裏看出去,就見朱鵬站在樓梯洞裏還沒有離去,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幽魂。
以前在單位聽人說,這個新縣長如何的了得、厲害,丁秀還沒有什麼感覺,畢竟隔得太遠,事不關己自然高高掛起。
不過,這幾天來看到朱鵬心事重重以及此時被拒門外的失魂落魄,再想起以往朱鵬在鎮上的不可一世,丁秀暗自咂舌,心裏想:也許新縣長的威嚴,也只有最挨近他的那圈人,才能清晰的感覺到吧?
丁秀心裏就奇怪了,看沈淮也就二十仈激u歲的樣子,怎麼就有這樣的威嚴?
丁秀心裏正胡思亂想的,就見朱鵬往她這邊走過來——看到朱鵬沖貓眼這邊看過來,丁秀心裏一驚,轉念想到她湊到貓眼前看門外的情形時遮住光,定然是如此才叫朱鵬覺察到門後有人。
朱鵬敲門;丁秀不吭聲,也不讓開,希望朱鵬誤以為是屋裏熄了燈、貓眼才沒有光亮透出去。
朱鵬卻沒有那麼好打發,不再敲門,貼着門說道:「丁秀,我知道你在門裏面,你不要假裝聽不到我說什麼——我知道我去醫院太過分,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要跟沈縣長解釋清楚。我對你有什麼心思,我也不掩飾,但你捫心問問,這些年我有沒有強迫過你做什麼?要不是羅戴民先鬧得我家裏雞犬不寧,我會吃飽了撐着去折騰他?你跟羅戴民離婚,是因為我折騰你們,還是因為羅戴民他自己,你不能昩着良心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丁秀回想往事,心境難平,想到以往朱鵬在鎮上那不可一世、叫人畏懼的樣子,再看看他此時竟然哀求自己門前、要求幫他到沈淮跟前說情的可憐樣,又覺得甚是可笑,但想到自己家庭已經破碎,心就又硬了起來,打算回房間裏去,不再理會門外的朱鵬。
「你跟羅戴民的事,我還是以前的看法,晚離不如早離,對你、對蓉蓉都好。羅戴民這人是不壞,但跟着他,對你,對蓉蓉都沒有什麼好處。這裏面的道理,你心裏也應該能明白,不用我廢話多說什麼。這些年,我是糾纏你,我就覺得羅戴民配不上你,你要是因此恨我,我也不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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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坐下來看文件,也不知道,也不關心丁秀與朱鵬離院子十多米隔着門在說什麼,只要朱鵬不敲門、不再打電話過來煩他,他甚至不關心朱鵬在門外到底有沒有離開。
羅蓉饒有興趣的趴在牆頭,看沈淮坐院子裏批閱文件,還小聲的感慨道:「原來電視裏那些當大官的批閱文件,都是你這樣子啊……」
「我算哪門子當大官哦?」沈淮背靠院牆,有一茬沒一茬的跟小姑娘搭話。
「咦,城關鎮真要都拆了啊?」
沈淮回頭看了一眼,羅蓉的小腦袋磕在牆頭往這邊看過來,還隔着兩三米的樣子,院子裏的燈光不是特別的明亮,沒想到她眼睛這麼好,還能看到文件上的內容,笑着提醒她:「看到什麼,可不能說出去,不然就犯錯誤了……」
「哦!」小姑娘吐了吐舌頭,說道,「那我就不偷看了。」
沈淮笑了笑,側過身子來,一起看文件一邊跟小姑娘聊天,倒是一點都不叫人覺得厭煩,反而能消解一個人靜夜看文件的枯燥跟寂寞。
羅蓉腦袋磕在院牆頭,露出的鵝蛋小臉雪白清媚,亮如點漆的眼眸子不是圓溜溜的那種,大而長的丹鳳眼,薄唇皮子嫣紅似染,與白皙的臉蛋相映如畫,小小的年紀,眼睫毛就長得能挑起來,再長大一些絕對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胚子——沈淮倒懷疑起來,杜建是不是揣摩着他的喜好,故意將住所安排丁秀一家的隔壁?
對此,沈淮也只能心裏苦笑,也不會真拉下臉去跟杜建點破了說什麼,不過沈淮心裏又奇怪,如果說杜建真了解丁秀一家的情況,那下午談話時他話里為何又隱約有推薦朱鵬的意思在裏面,難道實際的情況要比自己的想像更複雜?
沈淮蹙起眉頭來,手指敲着手裏的文件。
「沈大哥,你在想什麼,好像很發愁的樣子?」羅蓉又問道。
沈淮笑了笑,自然不會將他發愁的事情,說給才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羅蓉聽,有時候官場就是叫人頭痛,下屬琢磨領導的心思,領導也未嘗不琢磨下屬的心思,有
第八百零六章 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