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瀾極少出入酒吧和夜店,清靜的酒吧多少還算去過幾次,但是這麼喧鬧的夜店還是頭一次來。?≠
恰逢周末,sugarer在激昂動感的音樂和炫目多彩的燈光中瘋狂的扭動身形,年輕人無一不在隨着音樂的節奏搖擺,大的重低音音箱每一次震動都能穿透人的胸腔,感染力非凡。
蔚瀾本以為自己現在最受不得這種亂糟糟的環境,沒想到一進來被這種氣氛一感染,心情都跟着好了幾分,於是也就不再那麼緊張,跟在李牧身邊,與那個女經理一起上了樓。
進了李牧的專屬包廂,李牧便對女經理說道:「來點適合女性喝的低度雞尾酒吧,給我來一杯威士忌加冰,其他果盤什麼的,你都看着上。」
經理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李牧對蔚瀾說:「他們的酒水單看着太繁瑣,咱們就不細點了,待會兒喝着如果覺得不對胃口,我就再讓他們換一批。」
蔚瀾輕輕點頭,常理來說,李牧這種不給人機會決定的做法有些自我和大男子主義,但蔚瀾腦子裏忽然想起今天蕭晨楓假惺惺演戲的過程,似乎每一個流程都很注重自己的感受、每一個決定都給了自己絕對的決斷權,但到了最後才現,其實他從頭到尾都在算計自己,反而李牧這種略顯霸道的做法反而能讓人更安心。
有些時候,蔚瀾也不是什麼事都想掌握主動權,不用自己思考、有人替自己做決定的感覺能讓自己感覺格外輕鬆。
包間裏隔音效果不錯,正常說話聲也能聽得見,蔚瀾隔着雙層隔音玻璃看着樓下的舞池,好奇的問李牧;「你經常到這兒來?」
李牧搖搖頭:「一個月也來不了一次,平時非常忙。」
蔚瀾問:「不經常來為什麼還會有專屬包廂?」
李牧便道:「當初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入了點股份,所以每人都有一間這樣的包廂。」
蔚瀾輕輕點頭,有個問題想問李牧,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服務員上酒的度非常快,很快就端着一堆各式各樣的雞尾酒、李牧要的威士忌以及檸檬蘇打水、生薑水等軟飲料進來,李牧端起加冰的威士忌放在自己面前,隨後對蔚瀾說:「挑一杯吧。」
蔚瀾看着眼前各種花里胡哨的雞尾酒,驚訝的說:「這麼多哪喝的完……」
李牧笑道:「你看哪個順眼就拿起來嘗嘗,覺得好喝就喝,不好喝就換,而且也沒人說這些酒端上來就是要喝完的。」
「好吧。」蔚瀾咂了咂嘴,從其中選了一杯「長島冰茶」,隨後端起來對李牧說:「咱們先碰一個吧,謝謝你對我的善意以及給我的幫助。」
李牧端起威士忌杯子,兩個玻璃杯輕輕相碰,出一陣悅耳的嗡鳴,隨後才說:「你不用反覆跟我說謝謝,雖說咱們也不是很熟,但也沒必要這麼見外。」
蔚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來,竟是不聲不響的喝了一大口。
李牧端起威士忌杯子補了一口,這才問她:「對了,怎麼忽然明天就要走?峰會明天才是重頭戲吧?」
蔚瀾略泛着苦澀的笑了笑:「滬市那邊有些急事要回去處理,所以得儘快先回去。」
李牧看出蔚瀾在撒謊,她這次來燕京就是來尋找救命之道的,怎麼可能剛來就着急忙慌的要走?而且她應該剛和蕭晨楓談過,莫非是談崩了?
再仔細看蔚瀾的雙眼,眼白與眼袋略顯紅腫,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哭過不久,李牧也就更加確定了心裏的判斷。
「明天什麼時候回去定了嗎?」李牧眼看蔚瀾的眼神有些刻意躲閃,似乎不想讓自己看到什麼不妥,便岔開話題問了一嘴。
蔚瀾說:「明天起床後就去機場,買能趕得上的最早的航班。」
李牧微微驚訝:「嚯,你可真夠匆忙的,好歹也等到明天晚上峰會結束吧?這麼多業內人士在,沒準會有收穫。」
蔚瀾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隨後才苦笑一聲說:「除了恥笑、險惡與絕望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收穫,所以還是識趣一點,趕緊回去吧。」
李牧順着這話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蔚瀾輕輕搖頭:「沒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