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銅鎖沒有再坐下去。
別人都把主意打到她相公頭上了,她如何還能安坐。
說起來,齊銅鎖看起來老實一點,然而脾氣在齊家姐妹中卻是最差的,別的齊家人都有狼性,兇狠起來絕對能將你咬死,但齊銅鎖卻帶着天然的虎性,在她劃定的領域地盤內,是絕不允許有另外一個人的,如今,謝家就被她劃成了自己的地盤,是不能容忍再有一個年輕女子的存在的。
齊銅鎖悶頭冷着一張臉:「您家五姑娘做妾實在是太委屈了,不如這樣吧,定國不是最聽您的話麼,您問他,叫他把我休了,八抬大轎抬您家姑娘進謝家門。」
說完,齊銅鎖扭身就走。
「這……」
范老太太氣的咬牙,紅着眼睛對謝老夫人道:「老姐姐,您看這,您這娶的是什麼孫媳婦?就這麼對待長輩麼,我這不是都說了只叫我家五丫頭頂個名進來,又不是非得叫她跟定國怎麼着,她這就容不下,那將來還不定怎麼拿捏定國呢,您可得防備着些啊。」
謝老夫人也不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我和老姐姐不一樣,小輩們的事我從不操心的,我呀,現在就是能吃了吃點,吃飽了逗個樂子,旁的事一概不管,再說,我還能活幾天?我兩腿一蹬走了剩下這家業還不都是定國兩口子的,我又何必管太多惹人嫌。」
「話是這麼說沒錯。」范老太太訕笑着:「也不是我挑事,我是真稀奇,也不知道你們家到底咋回事,多少長的好看又伶俐的姑娘不討,偏生給定國討這麼個又丑又悶。跟個悶葫蘆似的媳婦,如今滿長安城可都說這事呢,只說你們謝家娶的媳婦是真叫一個丑,偏生出身又不是很好,惹的多少人笑話。」
「各家過各家的日子,管旁人家做甚。」謝老夫人還是不氣,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笑了笑:「只要定國覺得好。我就滿意。」
這話堵的范老太太想挑事都挑不起來,她見此又哭了幾聲:「老姐姐,您可得幫我想個法子。」
范老太太這一聲剛落。就聽得謝定國在外頭道:「有辦法,我與范奶奶想個好法子。」
隨後,謝定國笑盈盈的牽着齊銅鎖的手繞過屏風走進來。
范老太太看着兩人只覺心口一痛,又覺有些扎眼。
實在是謝定國身量適中。面如敷粉唇如塗朱,劍眉朗目、英姿勃勃。長的真叫一個俊美,然齊銅鎖人高馬大,長的又黑,眼又不大。還悶的不成,這真的是不般配啊。
「定國來了。」范老太太笑着向定國招手:「這幾日怎麼不去范奶奶家了?是不是我家那小子得罪你了?你跟奶奶說,奶奶回頭替你出氣。」
「沒。」謝定國笑着給范老太太行了禮。拉着齊銅鎖坐下,笑吟吟看着范老太太:「五妹妹的事我聽我媳婦說了。我來給您說一聲,您看我如今站您跟前像個人似的,這也全靠我媳婦陪着,壓着我的病呢,我也說不定哪時候就犯了病,到那時候,不定又惹出什麼樣的禍事呢,您老得好好考慮一下,可別叫五妹妹嬌滴滴的小姑娘前腳進了謝家,後腳就叫我撕巴的不像樣子。」
一行說,謝定國還看向謝老夫人:「奶奶可還記得早些年我犯病最厲害的時候把才得的一匹好馬扯着腿撕成兩半的事麼?」
謝老夫人還沒點頭,范老太太就嚇壞了:「這,這,該是傳言吧。」
謝老夫人笑着搖頭:「哪裏就是傳言,都是真真的,為着這個,我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幸虧如今有了定國媳婦,她可是比定國都厲害着呢,每回定國發瘋,還得靠她壓着才沒惹出事來。」
說到這裏,謝老夫人眼圈也紅了:「不怕叫老姐姐笑話,我原先啊為着定國娶媳婦的事也着急的不行,原還打着我謝家一門自此絕後的主意呢,哪裏想得到天無絕人之路,去了一趟真亭府,就碰着定國媳婦。」
范老太太徹底嚇壞了,縮着頭不敢說話。
她心裏主意急轉,謝定國長的好,脾氣也好,又是謝家唯一的男兒,眼看着哪哪都不賴,再加上范謝兩家的交情,她原想着五丫頭過來是受不了委屈的,可如今想想,謝家武將出身,謝定國看着文弱,可力氣不小,武藝又高強,這樣的人生起氣來,那可是能要人命的,再加上有齊銅鎖這個力氣更大,武藝更不賴的粗壯女人,喝,兩口子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