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沒有帶我上街溜達,而是直接去了一個府邸,府門威嚴肅穆,雖比不上皇宮,氣勢也還是有的。進了府門,當即有好多人出來迎接,其中有一個人我認識,易南。
小的時候,他是太子大哥的伴讀,後來又與二哥三哥在一起讀書,我偷偷找三哥玩的時候,見過他幾次。三哥說他爹易老是當朝太師,也就是哥哥們的老師,在國事上,父皇也會敬易老幾分,在周國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印象中易南不愛說話,總是繃着一張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兩年不見,他身量拔高了些,腰杆直了些,臉俊了些,眉宇間疏淡了些,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更招人喜歡了些。
他見我望向他,向我微微躬身,開口道:「恭迎公主來鄙府小住。」
這一句話我很是受用,在宮裏,除了宮女,幾乎沒有人稱我為公主,在這一方面,我這個公主當的確實窩囊了些。
現下,被他這樣一叫,我整個人身心舒暢,挺了挺脊背傲嬌的點了點頭,一旁的三哥笑着摸了摸我的頭,我立馬心虛的暗暗吐了吐舌頭,僅有的丁點兒虛榮心,就這麼容易被看出來嗎?
一群人說着話熱熱鬧鬧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一座又一座院子,最後,易南領着我與三哥進了一座荷花滿園的院子。
六月的荷花,開的正好,粉粉綠綠,氣象很好,比涼門宮氣派的多,我很是歡喜。
三哥見我滿意,很是欣慰,與易南一起帶我熟識了院子後,便要離去。
臨走前,切切囑咐了我幾句,見我一一應了,又對易南道:「我這個七妹,看起來沉穩安靜,實則鬧騰的很,不說話則已,說起話來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不要嚇着易兄的好。」
末了,他笑着對我說:「先在這裏玩着,三哥會時常來看你的,等什麼時候住煩了,再接你回宮,太師府比宮裏自由,你想做什麼事情,只要不是掀了天,都是可以的,不要委屈了自個。」
我立馬扭頭看向一旁的易南,問:「三哥的意思,是我可以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嗎?」
易南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三哥哈哈笑着拍了拍易南的肩,向他挑了挑眉毛,易南攤攤手,「公主理解的對。」
我也覺得我理解的對。
娘親說女孩子就應該看起來嫻靜穩重,特別是身為皇家的公主,舉手投足要有皇室的派頭,有些事,有些話,當做不當做,當講不當講,都是有分寸講究的,要拿捏的好。
可是涼門宮實在太過於冷清安靜,平日裏娘親話很少,綠煙也隨了娘親,不大講話,若是我再不多講話,涼門宮裏就沒有人聲了。
所以,我總是沒話找話,搜腸刮肚自編笑話給娘親與綠煙講,但大多時候,她們並不覺得好笑,時間久了,講的多了,她們也會跟着笑幾下。
娘親說,我的笑點與理解點跟常人不同,我想,大概是吧。
譬如娘親說女孩子要看起來嫻靜穩重,我同意娘親的觀點,但我的理解是,只要看起來嫻靜穩重就可以了,實則可以是歡騰不靠譜;再如,常人都道的眼見為實,我往往會想到眼不見為虛,諸如此類。
對於這一點,三哥總不以為然,有時候還覺得我怪怪的,但,現在易南竟然說我理解的對,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我都歡喜的緊,甚至有種伯牙遇子期的感覺。
於是,三哥走後,我轟轟烈烈開始了瀟瀟灑灑的懶散日子。
懶散的住了三天,新鮮感有些去了,想着找易南帶我出府逛逛。
日頭有些大,湖邊植了一排垂柳,看着很是陰涼,我便溜着湖沿兒走,邊踢着小石子邊琢磨該怎樣向易南開口。
正思量着,左邊突然冒出一個胖嘟嘟綠油油的小人,圓滾滾向我衝來,想着被這團肉撞上肯定疼的厲害,我趕緊的側身避開。
「咚」一聲,有什麼東西掉湖裏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方才撞來的那一團綠不見了,再看,湖面上一截肉嘟嘟的胳膊在胡亂翻攪着,我深吸一口氣,縱身跳進湖裏。
我低估了肉團的力量。
我被它折騰個夠嗆,拼了畢生的力氣才把它拖上了岸,這時,岸邊已聚集了幾個嘰嘰喳喳誠惶誠恐的丫鬟。我坐在岸邊看着渾身濕漉漉往外吐水的肉團,想:早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