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團扯了我一把,「公主看什麼呢?」
跟蹤兩個熟人,最忌諱的就是再有個拖後腿的更為熟的人,顯然,小肉團就是這個拖後腿的熟透了的人。
待我想盡一切辦法甩開小肉團,追出府去時,三哥與易南已不知所蹤。
我一個人在街上胡亂晃悠,忖着知道的越少或許對我越好,索性不去想這些日子三哥到底在忙些什麼。
走的有些口渴,我進了一家茶肆,撿了個角落的位置,要了一壺茶。
喝下去有小半壺時,一人突地坐在我對面,瓮聲瓮氣問:「姑娘對方才的故事有何看法?」
我這才抬眼看他,因我挑的這個位置較為偏僻,日光照不進來,襯得他臉更為陰鬱,我心突的一下,下意識的往後撤了撤。
他露出一口白牙,「姑娘莫怕,只是方才見姑娘一個人坐着聽書有些入神,恰巧李某也頗喜歡這個故事,就想與姑娘探討一下,沒別的意思。」
陌生男女之間竟可以這麼隨便借一段說書的故事進而展開話題,本公主很為周國開放的民風高興,只是,我方才在想別的事情,壓根沒有注意到茶肆有說書這回事兒。
對於此,我很是抱歉,「我方才沒有聽,沒聽懂。」
本來想直截了當實事求是告訴他,我根本就沒有聽什麼書,但,看他如此着迷這個故事,應是常來這個茶肆聽書的,進而,應是很敬重這位說書先生的。倘若我如實說,豈不是駁了他的面子,順便拆了說書先生的台?
存了這個心思,我乾脆說沒聽懂,一來挽留了他的顏面,二來可以就此結束與他的對話。
本公主萬萬沒想到,他哦了一聲後,竟向我詳細解說這個故事來。
我很想很想說,本公主與你很熟嗎?
啜了口茶,我打算找藉口溜走,卻很沒出息的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不得不承認,這個李某還蠻會講故事的,我深深懷疑他就是方才的那位說書先生。
概述起來,這個故事挺簡單,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兩個勢不兩立有深仇大恨的龐大家族,一個尋常的日子,其中一個家族的兒子與另一個家族的女兒偶遇了。避免不了世俗,他們相愛了,後來,他們瞞着家人成了親,生了娃,但那個兒子每日活在家族譴責的愧疚中。終於有一日,他想明白男兒當自強,不應牽絆與兒女情長,於是,果斷斬斷情絲,毒死了妻子。
問,如果我是這個娃,該怎麼辦?
迎着李某閃閃發亮的眼睛,本公主設身處地認認真真的想了一番,豎起一根手指,說:「一個字,跑。」
李某怔了下,「此話怎講?」
我手指敲着桌子,煞有介事推理道:「你想啊,父親是殺母仇人,往前再一推,祖父外祖父又都是殺來殺去的仇家,這個娃麻煩大了,繼續留在父親這裏,指不定哪天又被殺紅眼的父親給咔嚓了,跑到外祖父那裏,說不定他老人家一時氣急,覺得這個娃身上留着仇家的血,又間接害死了他的女兒,再紅了眼把這個娃給殺了。」
說到這裏,我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接着道:「國大家大仇大,自己的命最大,我若是這個娃,兩家誰都不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李某默了下,認同我觀點般點了點頭,又問:「姑娘不覺得他母親死的冤嗎?就沒想着為母報仇?」
我訕訕道:「我想,這個娃的母親就算再怨恨他父親,也不希望這個娃為了報仇而早早死去吧,再者說了,他母親還不一定怨恨他父親呢,不然,當初也不會和他成親。」
說到這裏,我有點兒想去世不久的娘親了,便有些傷感,沒有心思再和這個李某探討故事,收了茶杯準備離去。
這個李某很沒有眼力勁,提高了聲調,問:「若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他父親從來就沒有愛過他母親,一切都是為了掌控他母親這個家族才和她成的親,後來陰謀被他母親知曉,他父親見事情敗露,遂起了殺意,毒害了他母親,姑娘還會如此嗎?」
我這時已經起身,聽李某這樣說,湊近他,辨了會兒他臉上的神情,大膽問:「莫非,你就是那個長大後的娃?」
他搖了搖頭,我哦了聲,心想:周國真的已經太平到這種程度了嗎?青壯年男子不是傾心于丹青,便是沉迷於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