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只要宴帝不上朝,不議事,不批閱奏章,我都會時刻黏在他身旁,杜絕了他與旁的宮女接觸的一切機會,就連平日裏服侍他穿衣洗漱的宮女們,也被我尋了藉口打發走,他的身邊,只有我一人,看他如何去遇到那個愛他的人。
天不遂人願,他越來越忙,有時,只有到晚上了才能見他一面,翌日一大早,他又早早出去,我抓不住他人,很是苦惱。
後來,他晚上開始不回來,再後來,他說,他要出宮一些時日,且,不會帶上我。
我在宮內盼星星盼月亮輾轉反側掰着手指頭過日子,一會兒想他會不會出事,一會兒想他會不會碰到個絕色美人,一會兒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我,一會兒又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喜歡我......
一個月功夫,我活脫脫成了一個怨婦。
終於,我得到可靠消息,說他今日會歸城,我起了個大早,好好捯飭了一遍又一遍,躥去了城樓上,等他。
我從日出等到日落,一直沒有等到他,忖着要不要回去把那個給我透露消息的內侍鞭打二十下解解恨,身後一人幽幽道:「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我急轉過身,夕陽下,一襲白袍的宴帝勾唇對我笑。
我顧不上矜持,鑽到他懷裏,躍到他身上,「你何時回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他眯眼笑:「你眼神可是不行了,我辰時就回了,當時遠遠就瞅見了你,記得你還朝我笑來着,以為你早就跟着我回去了,誰知,這眼瞅着天都黑了,還未見你人影,想着總不會跟個二愣子似的,一直杵在這裏吧,過來一瞧,嚯,還真是個二愣子。」
我胳膊掛在他脖子上不下來,「殷煜珩,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咳了一下,「誒,四周都是侍衛,注意影響。」
「我不管,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掃了一圈城牆,再轉眼,城樓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挑眉道:「偏巧,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難不成,宮外的絕色美人要死要活要愛他?!我絕不允許到嘴的肥肉被人叼走去!
我急急道:「不行,我先說,我先說。」
「好,就你先說。」
「殷煜珩,我愛你。」
他微微蹙眉,「什麼?」
我仰臉看向他,極其認真又焦急道:「就是我愛你啊。」
他再蹙眉,「說來聽聽,怎麼個愛法?」
我想也不想,「就是一天不見你,就很想你,想起你時,一邊擔心你睡不好吃不好,一邊又擔心你惹上哪個姑娘,你不在時,又覺得你一直都在,有時會出現幻聽幻覺,老覺得你在我旁邊,等我去回應你時,又不見了你的身影......」
他打斷我,「這,你搞錯了吧,充其量只是想我了,而已。」
我埋在他胸口,悶悶道:「不一樣,這次,我真的是愛你的,你可以沒有我,但我不能沒有你,易南之後,我以為我不會再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稀里糊塗就又愛上了你,我原也不知道我竟是這樣一個濫情的人,我不但濫情,還很自私,我甚至想過,倘若當年你去周國求親,當時就把我帶到這裏,我們會不會更好些。」
這樣,易南會不會更好些。
良久,宴帝揉着我頭,說:「要愛我,你可不要後悔了。」
「不後悔。」
宴帝是一路吻着我回的寢殿。
待到躺在床榻上,我方才想起,「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
他除去身上的衣袍,「不重要了。」
當晚,他要了一次又一次,把我折騰的死去活來,後半夜時方才睡着,翌日一早,他又接着在我身上奮戰。
他破天荒沒有去早朝,一直賴到午時肚餓的實在受不住了,方才想起要起床。
起床前,他在我脖頸吹氣道:「這張龍榻,只睡過你一個女人,以後,也只能是你一個人。」
「那,斯年呢?」
「她沒在這裏過,一直都是在永華宮。」
永華宮,是上任皇后的寢宮,我在這個時候吃斯年的醋,實在是很不人道。
後來不久,我便有了身孕,再後來,我們有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