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是風凌燦還清了我的人情,還是我又欠了他?已經分不清了。
「呵……」風粑粑也笑了,然後收起笑容肅然看風凌燦,「主神讓小嵐去黑山天獄勞作。」
「什麼?!」風凌燦驚呼,神色里已帶出一分擔憂。
風粑粑伸手按住風凌燦的肩膀:「燦兒,在神界的處罰里,這根本不算什麼,你應該清楚。」
風凌燦擰眉垂眸,變得沉默,神情里,是深深的,無法化開的擔憂。
是啊,按道理,他應該和玄月同罪,在黑山天牢裏關上五百年,而且,他還逃了!應該是罪上加罪的。
可是,後來因為一次次將功補過和我的求情,他現在卻沒事了。可是,真的是我的求情起的作用嗎?不,應該那正好是一個台階,說到底,還是風家的勢力更大一些,風凌燦是主神候選,而可憐的玄月……
這也可以看出玄女族在神殿裏,正在失勢。玄女族在神殿的地位,應該和玄月玄冰在王殿的地位相似。王殿既是小神殿,也是未來的神殿吶。
「黑山天獄條件的確嚴苛,但小嵐不會有事的,只是會受一段時間的苦。」風粑粑認真地看風凌燦,風凌燦依然不語。
「心疼了?」風麻麻忽然打趣地說,風凌燦一驚,抬臉看自己母神時眼中划過一抹慌亂,他立時擰眉,對風粑粑和風麻麻一禮:「孩兒帶小嵐走了。」說着,他直接拉起我的手腕轉身帶着我跑下神殿的階梯,身形失去了他平日的淡定從容,而是多了分匆忙與慌張。
腳下忽然生起一朵蓮花,花瓣迅速從八方包裹,把我和風凌燦包在了花心之中,花瓣從裏面看是透明的,我轉身看向依然立在神殿外台階上的風爸風媽,他們相擁站立,微笑地目送我們離去,女媧族真是一個大愛與溫柔的神族,他們的身上,可以給你母親一般的溫柔和溫暖。
「小嵐,去黑山天獄你自己要小心。」身後傳來風凌燦擔心的話語。
我轉身看他,他立在我的身前,我低眸點了點頭:「我會的。」
風凌燦欲言又止地看我一會兒,變得沉默,他就那樣靜靜地立在我的身前,可是眉宇間,依然是他深深的擔憂。
蓮花內變得安靜,蓮花外星光閃過,蓮花內卻感覺不到任何移動,如履平地。
我和他一直相對站立,他不說話,微微側臉,我也不說話,為了不尷尬,我也轉身看蓮花外,一時間,我們竟是無話可說。
這樣單獨地相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又不說話,真是太尷尬了,感覺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你……」忽的,我們異口同聲。
我和風凌燦看向彼此,我呆呆看他,他溫柔看我一眼輕笑:「你先說吧。」
我眨眨眼,看他:「燦學長,當初你為何會選擇玄月?」
風凌燦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忽然提及他和玄月那件事,他愣了一會兒,陷入回憶:「當初我和玄月在一些看法上相同,而那時的我,也還沒有遇到你……」他慢慢頓住了話音,朝我看來,深深的目光里,是複雜而糾葛的情愫。
我一時看地失神,因為,我從未在溫柔的風凌燦眼中,看到這樣糾葛複雜的眼神。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收回了視線,微微垂落眼瞼,轉身看向了蓮花外的美麗星宙:「我們貴為神之嬌子,一出生便要學會如何在神界裏建立自己的勢力,為了成為主神而不斷修煉變強,因此,我們沒有去人間經歷輪迴,一個輪迴上來,你已經被別人超過無數,所以,入世歷練在神子間被視作是浪費時間。」他微微擰起了雙眉,溫潤的臉上多了分愧疚自責,「也因此,我對人類的看法,變得冷酷與冷漠,我看多了他們自相殘殺,冥頑不靈,屢教不善,現在,又大肆破壞我們神族所創造的美麗環境,這讓我很痛心,也很憎惡人類,才一時迷失,想要重建信仰……」
我靜靜地看着風凌燦,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別說風凌燦看我們人類心煩,我們有時看自己也心煩。造假奶粉坑後代的是我們,造假藥坑病人的是我們,造假短訊坑老人的還是我們。
小騙騙百姓,大騙呢?那些豆腐渣工程的難道不就是高技術含量的騙子?
風凌燦說得沒錯,人類一直在自相殘殺,這種殘殺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