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樂樂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袁珊一家也在警方的安排下到醫院接受了檢查,確認無恙後已經回來了。
此時見許樂樂一回來,袁珊立即緊緊地抓住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半天,才鬆了口氣,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是不是嚇壞了?」
其實許樂樂當時雖然確實很害怕,死神的鐮刀都舉起來了的感覺絕對不好受。可是她畢竟從小在沙海上那樣的地方長大,生生死死什麼的見的多了。此時事情已經過去了,倒沒那麼害怕了。
許樂樂揚起笑臉,「當時有點害怕,現在已經沒事了。」
袁珊卻還有些驚魂未定,「還好,還好,你安全地回來了。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
許樂樂卻已經下定決心,想着梁宏遠和楊威瑟的話,深深地吸了口氣,鄭重說到:「姨,我想去讀軍校。」
袁珊一驚,這件事沒完,怎麼又提另一件,不由皺眉道,「上次不是說過了,等你長大了……」
許樂樂搖了搖頭,「等不及我長大了。姨,你知道嗎?今天的襲擊是衝着我來的。」
袁珊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不是說是恐怖襲擊嗎?」
許樂樂抱着她的腰,把臉埋在她懷裏,貪戀地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三個月來,袁珊是不是把她摟在懷裏,許樂樂已經漸漸熟悉了這樣的感覺。媽媽的味道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味道。不過,既然自己作出了選擇,以後這樣的感覺也體會不到了吧。
許樂樂悶悶地說,「不,特倫斯中校那邊證據都給我看了。就是衝着我來的,其他無辜的人都是受了牽連。姨,」許樂樂從袁珊懷裏抬起頭,「如果我繼續呆在這裏,上着普通的學校,住在普通的家裏。或許還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天萬幸你們都沒受到重傷,可是不是哪次都有這麼好運氣。如果有下一次,那麼你們可能會有危險,我的老師和同學也有可能會有危險。」
這麼多天以來的壓力好像都要隨着這些話渲泄而出。艱難的抉擇,迷惘和彷徨,都隨着這樣的話仿佛撥雲見日般透徹起來,「雖然特倫斯中校說會給我加派一個小隊保障我的安全,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我真的不想要有下一次。我不敢去想萬一你們受到傷害會怎麼樣。如果萬一老師和同學受到傷害會怎麼樣。可是這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任性地想要做一個普通人,才會一次一次地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
袁珊用力地抓着她的肩厲聲道,「不是這樣的!」
許樂樂一愣,袁珊看着她的眼睛,大聲道,「樂樂!這不是你的錯!」
袁珊猛地把她緊緊摟住,「這不是你的錯。」她的聲音微微哽咽起來,「你還是個孩子,你不過是想要成為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有錯。錯的是那個什麼『派拉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可是這不是你的錯。那個特倫斯不是說了,保護你是他們的職責,萬一說起來,也是梁宏遠他們的失職。」
許樂樂不希望梁宏遠他們在袁珊心裏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急忙搖頭否認,「不是的,他們已經盡力了。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我知道不是我的錯,可是其他人畢竟是因為我才受了牽連。」
袁珊有些生氣,「那你也不需要為了這個就把你的前途都斷送在軍隊裏,你還小。不明白戰場有多麼危險。」袁珊說着眼眶就紅了起來,「你的父母就那麼一瞬間,從此就丟下你一個人,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再去冒那個險。」
許樂樂仍舊只是搖頭。「我知道,我知道姨是為了我好。但是,不是這樣的。」
許樂樂從袁珊懷裏掙出來,極其認真地望着袁珊,「姨,不是這樣的。我想去軍校。不止是因為怕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是因為我不想再過這樣小心翼翼活在被保護的羽翼下的日子,到哪裏去都要擔心,出個門還要做一遍安全排查。我想要有能保護自己的力量,我想要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許樂樂第一次認真地把自己的心意如此清晰地告訴袁珊,她的想法,她對未來的期待,甚至包括她對機甲的喜愛,把她在沙海上天才機甲少女的稱號,和一人幹掉黑鷹三個的事通通都告訴了袁珊,「……在X6里的那一刻,是我有史以來最開心的時候。後來我總希望着什麼時候還能